闻言说书先生心中忍不住一阵懊悔气骂早知这些人这么多嘴,就不该说这些道士风水了,这其中的门门道道我上哪知道去。不过自己也是图一时嘴,还是讲讲那老几样就好了,神话传说,演义典故什么的。什么薛仁贵三箭定天山,韩世忠大战黄天荡,这些讲起来多痛。
当下一面胡乱且缓慢掐着手指,装作思索忆状,一面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讲这些东西了。想到这里,不自禁向台下那个少年瞥了一眼,一看之下,不禁大喜起来,那个少年盯着手指也是满脸的忆状,左手也在莫名的掐着,不过比起来可要比他要整齐有规律的多了,估计对此法也是懂得。
说书先生暗喜,这个少年今天貌似就是给他来解场子的,既然心中有了底,脸上的神色也就越发的神秘莫测起来,装作老成持重扫过众人,缓缓说道“这件事好解的很,看那位小哥也懂得,我们再请他说一次怎么样”
那少年错愕讶然,想不到怎么又会扯到自己身上,看到众人都向他看来,大窘道“讲讲什么”
说书先生举起左手,说道“就是小哥你刚才算的那个。”
“九星飞伏法吗”
说书先生大喜,看样子这少年是真知道,连忙头道“对,就是九星飞伏法,劳烦小哥再给我们讲讲。”
经过先前一事,少年的羞涩紧张已经去了大半,举起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和小指相扣,露出三根并排的手指,一说道“其实我也不懂,不过我师父说既然你不能活用,那也要死背给背下来。我师父说过,三元九运是一定要背的,三元是上中下三元,一元为六十年,九运就是先生刚才说的九星,从一白星开始,一运为二十年,到九紫星为止,合起来一共一百八十年,结束以后再到一白星,如此周而往复,循环不息。九星飞伏的路线是死定的,如果今年轮到一白星入主中宫,那就在九宫格中间写个一,根据九星飞伏的路线,飞到右下角的格子,就在这里写个二,这就是二黑星,再飞到上方的格子,再写个三,这是三碧星”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手指上画着路线,众人看了一会,便对这复杂繁琐的路线失去了兴趣,唯有说书先生眨也不眨的盯着他,默默的全部记在心里。
少年慢慢地在自己手指画完“飞完九紫星以后,再飞一白星位置上,如此循环不息。看哪年轮到哪颗星,就在中间写上那颗星的数字,然后根据路线得出整个九星的位置,然后我们就可以算星宿分布和空间理气了。”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对未知道的东西知晓了以后,便对其失去了兴趣,像是对于易经,好奇欲知的不下千千万,可真要苦心钻研的只怕是万中无一。这群汉子见他讲的这般繁琐复杂,早已失去了耐心,若不是见他年龄尚小,又讲的颇有道理,恐怕早就起哄将他噎去了。
说书先生轻拍案板,引得众人过神来,徐徐说道“不楚居士念念有词,在花园里一步步踏动,忽而向东,忽而向西,围绕着花园转了三圈有余,后在一假山三步前停下,吩咐全财主着人将此地掘开六尺,事关府宅风水,全财主焉能不从立马让两个力气大的家丁拿着铁锹一通挖掘,挖了六尺深,只听砰的一声,似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不楚居士让两人住手,取出五枚黑黝黝的铁片围成一圈摆在挖坑周围,再让两人将坑里的东西取出来,不过取出来后一定要放在五枚铁片之内,不过一会,两人挖掘开来,从中取出三根三尺来长的木头,呈品字形绑在一起,全财主一看差吓得腿软,他经营药铺,对草木药材是熟悉不过,眼前这三根分明就是用柳木制成的哀杖,只不过早已枯干,下面的一头削成了尖头,埋在了下面。一个哀杖被埋在花园里这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何况九个了。”
“全财主心中惶恐,只是不楚居士没说什么,他也不便说。不楚居士默不作声,如法炮制,又让人在池塘旁,围墙根接连挖掘,又各取出了三根绑在一起,一般模样的柳木哀杖,这三处的位置恰好如同尖锥形,锥尾顶住风水流通之地,锥尖破入花园深处。不楚居士这才明白了原因,这九根柳木埋在花园三角,不仅大破了府宅风水,恐怕还引了邪祟之物在府宅内,用心不可谓不深,下手不可谓不毒。他如实告诉全财主,柳通留,又被制成哀杖这种哀痛送丧之物,不仅破了风水,恐还有引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可以修复原先格局,只是那些邪祟之物就非他力所能及了。”
“全财主一听腿都软了,再三拜求不楚居士,一定要救救他,此处偌大家业,朝夕间舍弃不得,不楚居士着人焚烧了九根柳木,沉吟一会说道,此事他确实没有办法,不过他曾经认识一个道长,道观前长着松柏”
“松柏道长听完了前因后果,沉思不语,他是修行之人,注重善缘因果,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每一件事不论做的是好是坏,都会有相应的事情跟着产生。他观全广源面色和善,可眉目间总有一股戾气透出,便知他开药铺卖药治病不假,但其中定会为了牟取暴利不择手段,这种事说不得就是冥冥中对他的处罚,自己妄加干涉,恐怕有违天道。但一来扶危救人是他修行之人本分,二来全广源带来的礼物实在不少,自己一人生活在道观里,生活难免会有些不便之时,思考再三,终决定去全府走一遭。各位,这正是钱财遮眼坏清修,从此道观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