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幡两道黑白双气滚滚盘旋,当空划过一道晶莹的圆弧,直冲冷芒老人。
李泰民看见身前的是钟白,身上黑一块,红一块的,头发都好像被烧焦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光着膀子,颇为狼狈,似是受了些许轻伤,李泰民朋友极少,钟白算一个,见此大大松了口气,道:“你解决了?”
钟白摸了摸自己枯焦的头发,颇为尴尬的说道:“算是吧,你怎么样了?”
原来马伯龙不惜震断自己的经脉,势要杀了钟白,聚集全部的火灵真气,将钟白团团包围,从外面看去,两人都已经被滔滔的火浪包围。
周围火浪窜涌,接连向钟白身上窜去,钟白狂妄自傲,倒也不甚惊慌,身子一震,便将火浪尽数震开,也不还击,反而颇有些好奇的看着马伯龙要怎么对付他。
炎热的火浪融进马伯龙体内,仿佛与这火球化作了一体,围绕着全身如火龙般团团旋绕,马伯龙真力斗然大增,大喝一声,招招如天崩地裂,接连向钟白打去。
钟白真气稍微外放,便会被焚烧引爆起来,当下不敢大意,凝神接住他的每一招攻势,接触处,只觉炽热干燥的火气顺着经脉上涌,烤的他热血沸腾,烦闷不安,身上的衣服也不免被烤的焚烧起来,浑身红一块黑一块的。
钟白颇觉后悔,这次自己有些托大了,早知道便在外面全力解决掉他,眼前一花,马伯龙右掌笼罩着熊熊的火焰,向他当胸拍来。
这一掌掌力雄浑激越,火焰更胜方才十倍,钟白一声大笑,重新燃起了熊熊斗志,单掌迎了上去。
“轰!”火浪崩炸,一圈一圈的朝外席卷崩炸,钟白如探岩浆,烫的骨骼都隐隐发红,实在是忍耐不住,立即撤回手来,突觉一股炽热奔流的火浪顺着胳膊急速上冲,想用真力阻挡,怕又在体内崩炸开来,还没等他想好对策,马伯龙第二掌紧随而至。
钟白长叹一声,好久没有落入这么窘迫的境地,不出全力是不行了,左手一招,将太清幡凌空招来,两道黑白气芒从幡面盘旋而下,直冲马伯龙右掌。
那两道黑白气芒互相扭转,竟旋转成太极图案,将马伯龙右掌抵在半空,将周遭火焰飞浪尽数划去。
马伯龙觉自己掌心力道越来越小,好像都被这太极气旋团团吸去,不由得大惊,想要抽出手来,那股太极气旋猛然传来一股吸力,丝毫动弹不得。
只听钟白一声长叹:“不玩了,不玩了,其实我不想用这个太清幡的,太欺负人了,不过能让我用来对敌,起码也是我尊敬的人,你算一个。”
太清幡黑白双气涌起,当空化成一面巨大的太极图案,将火浪烈焰尽数收纳进去,不一会儿,周遭的火焰消散的干干净净,悄然无痕。
马伯龙大惊,想要奋力一击,却见钟白右掌掌心悄然拍在他的胸口,两道雄浑霸冽的真气在体内炸开,五脏六腑都倒了一个位,昏迷前,隐隐约约听钟白叹气说:“放心吧,这招不要你性命,但你没有一年的时间是下不了床了。”
冷芒老人眼皮一抬,说道:“太清幡?我上次见到是什么时候来着,嗯,得有五十年了,那时候是一个叫钟远徽的家伙拿着……”右臂慢悠悠的转动,在面前形成一面高厚紧密的气盾,将这两道黑白气芒挡下。
钟白哈哈笑道:“不错,那是我爷爷。不过老头子你辈分甚高,别说我们三打一,欺负你啊。”
冷芒老人叹道:“你们多少人,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一起来吧。”木杖虚划,一道狭长的气浪向司马元及慢慢飘去。
这气浪来的甚慢,司马元及只要高高跃起就能躲开,可这神秘莫测的冷芒老人先前几招告诉他,怕是没那么简单。
葵阳伞赤芒冲起两丈高,当空冲涌,猛然劈在那狭长气浪上。
奇变陡生,那狭长气浪从中弯曲,如一根长藤般缠紧葵阳伞,两端互相盘旋冲来。
葵阳伞被牢牢缠住,前进后退都不行了,那两端狭长气浪鞭挞而来,司马元及眼睛微眯,放下葵阳伞凌空高飞,双掌闭合,旋转自胸前分开,两团赤色光柱自掌心怒啸而出,抵在那两端气浪之上。
气浪层叠怒爆,狭长气浪与赤色光柱紧紧相抵,司马元及默念法诀,葵阳伞发出灿然红光,剧烈震颤,与赤色光柱前后夹击,“咔嚓”一声,气浪震散,葵阳伞回到司马元及手中。
此番较量得胜,司马元及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一招是胜在这道狭长气浪没有冷芒老人后力支援,自己则是全力以赴,并不值得庆幸。
在他与这狭长气浪争斗之时,钟白已经欺身而上,一身武功霸冽狂猛,周身黑白两道气芒吞吐不定,太清幡笔直立在他的身后,钟白每一拳,每一腿的击出,太清幡随之爆涌出两道黑白交缠的气芒,随着钟白击向冷芒老人。
冷芒老人颤巍巍的晃着木杖,似是极为吃力,但每动一下,便将钟白的攻势全部挡下,司马元及心知冷芒老人没有付出全力,若是让他缓过手来,今晚他们谁也走不了。
当下葵阳伞莹光流转,猛刺冷芒老人百会穴。
冷芒老人头也不转,左手翻转,一道道气浪接连挥出。
司马元及纵声长啸,衣衫鼓舞,丹田处红光暴涨,滚滚涌入全身经脉,葵阳伞赤芒猛然拔高了数丈,如一道巨大宽厚的光刃,迎风怒斩而下。
“噌!噌!噌!”这一招狂猛无极,无形气浪被接连斩断,光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