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母亲不愧是搞美学的,穿着确实和一般人不同。只见她烫着卷发,身穿旗袍,提着一个翠绿色格子的lv的小皮包,和旗袍的颜色十分和谐。哪怕是喝咖啡的动作也是那么的优雅,举止十分得体。我记得初初和我说过,她母亲现在在上海的同济大学教书,另外还拥有一家自己的设计室。因为我是一个文字工作者,天然会对这种大学的教授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和尊敬。所以,我竟不自觉地在她面前显得有些许拘束了。
其实,换做平时我可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有一句话——你有你的骄傲,我有我的自豪——咱谁也别瞧不起谁!但是,今天奇怪了,我竟然有拘束了。我不清楚我是因为害怕或者担心这次见初初父母会不会影响我们的未来,还是在因为她身上自带的那种气场。虽然这种气场感觉是平易近人,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你我并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初初母亲说话声音很平和,总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听不出任何毛病,听不出任何对你整个人的定性。但在我的内心,我却无形中生出了一种在仰视她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很渺小、自惭形秽。
“小楚啊……”正待她要说话的时候,夏叔叔也进来了。
“对不起,开会耽误了点时间,让你久等了。”我不经意地瞟了一下我的手表,确实是迟到了10多分钟。
“没有的,没有的。我反正也没事,加上第一次来这里,对周遭都不大熟,所以来早了。实在很抱歉,对不起!”我知道,其实在商务场合,你要是和客户约了一个时间会面,应该是刚好踩着那个时间点过来,不能太早,更不能晚。不要以为提早就是对客户的尊重,因为提早就意味着客户可能要提前安排你,这有可能打乱客户的工作节奏,所以和迟到类似的也不是不大礼貌的。不过,确实因为我第一次来这里,也是太重视了这次会面,所以用力过猛了,提早了半小时。
夏叔叔一挥手,示意别客气了,“言归正传吧,我们这次邀你过来呢,也是出于对女儿的关心,来看看她找的男朋友是怎样的。”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家初初呢,你应该也知道,是独生女。这些年一直把她放在身边,也就只有大学那会让她出国留学了两年就让她回来了。她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我不知道,但这次她还是第一次跟我们提起你。所以呢,我和我老伴都感到好奇……”夏叔叔讲话有种公司领导在演讲台上演讲的感觉,说话铿锵有力,慢条斯理的。
我知道,初初父亲已经5出头了,但可能因为太过操劳,两鬓已经有了不少白发。今天他的穿着是职场中的那种十分正式的,还打着红色的领带,确实是公司那种大领导的风范。
“之前是听我女儿讲的你,我想听听你自己的自我介绍吧。”初初父亲边说边按下了桌子上的红色按钮,很快就有服务员过来了。
“夏叔叔,连阿姨,您们好!我叫楚星,来自湖南的农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还有,我是管理学硕士毕业,本科学的统计学……额……毕业后在宁波天龙集团三年时间担任战略投资分析师,后在杭州数域科技担任vr市场分析师……去年5月左右因为部门整体裁员而离开了数域科技,之后就没有再去求职找工作了。现在是一名自由撰稿人,主要是为国内知名财经杂志提供稿件以及承接一些政府和高校的课题……嗯,对,这也是我目前的主要收入来源……嗯,这就是我的一个大致的情况。”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怎么搞的像面试一样呢?还搞什么自我介绍啊?
“自由撰稿?”连阿姨有点疑惑,侧过头去问夏叔叔。
两个人耳语的时候,我内心顿时显得十分紧张起来。我知道,要是农村的人听到我的这个所谓的职业估计那么一瞬间会有点好奇,但是要知道了我的具体工作内容后估计都会对我大失所望。自由撰稿人,说的好听是一种职业,说的不好听不就是“无业游民”吗?
“就是专门写文章的吧!自由!自由?那不就是没工作吗?”连阿姨在夏叔叔的解释后自言自语道,声音有点大,我能听到。
“小楚啊,就是说你没有工作对吧?”连阿姨还是忍不住问我。
我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说,“连阿姨,如果按照普通人的理解来看,我确实是没有工作的。但是我想,是不是大家都对工作的定义有点误会了。”
“呵呵,哦?小伙子,那就谈谈你对工作的定义吧。”夏叔叔一听,顿时觉得有些许好笑,但作为一名商界“老司机”他很快又变得慈眉善目了。
“我觉得所谓的‘工作’不应该是说你找了一个组织,有了一个机构去接收你,你为它工作,它给你工资那就是‘工作’。我眼里的‘工作’就是那种能为你带来收入的事情,我写稿子、做课题都能为我带来收入,所以它们就都是‘工作’。并且,我每年写稿子、做课题的收入要远远高于我原来在公司的年薪。一般人眼里的工作,我想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能稳定地、可持续性地为劳动者带来收入的事情。如果您们要这么理解的话,ok,那我的工作确实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有时候连续3个月没有收入,有时候一个月就能有10来万的收入。但如果按年来算,那我的收入明显要比在公司时要高。最关键的是,我这些都是我到手后的收入,而企业里的年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