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治的脸色阴沉,反观邵永完,则挥着手,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死去的孙文隆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人命关天,没有证据,就攀咬一名县委书记,谁都没有那个胆子。
“在孙文隆这件事上,我是推荐上,要负有主要责任,该我承担的责任,我绝不推脱,但是……”说到这里,邵永安的声音高了几度,“县纪委在这件事情上,更是出现了严重的失误,杨治同志,这件事,县纪委,必须要在例会上做出解释,为什么,孙文隆在纪委同志的严密看管下,还会出现如此恶性的自杀事件!”
在杨治刚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邵永安重重地一拍桌子,“是什么,是不仅仅是严重的渎职,还是内部出现了问题,孙文隆倒底是要保护谁?纪委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这一切,都要形成书面报告,向上级领导,向双阳县上下,做出解释!”
邵永安这帽子,扣得不可谓不大,杨治脸满的苦涩,却又无从辩解,毕竟,控制孙文隆的时候,并没有与邵永安通气,属于先斩后奏,这个时候,邵永安抓住一个渎职,就能把杨治收拾得够呛,只怕还要再蛰伏好一阵子了。
邵永安喝了口茶,见杨治的态度,心中别提有多满意了,这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后果,借着这机会,不狠狠地敲打一下,还真当自己是泥捏的。
放下了杯子,沉声道:“前山镇的孙文隆自杀,但是,工作还是要搞,班子还是要搭的,关于前山镇镇长的人选上,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嘛!”
所有人都在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肯吭声,要是换个地方,能够给自己划出一份实力范围来,一个镇长,足以让县里的头头脑脑抢破头,各自举茬,各自争抢了。
但是现在,谁也不肯举茬了,前山镇那地方,就是一个雷区,现在看来,还是邵永安的后院,利益所在之地,就连自己人,说弄死就弄死了,孙文隆看起来是自杀的,但是,大家都是明眼人,这里的弯弯道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如果真的举茬了,被举茬人说不定还会大骂对方害自己,拒绝上任,跟官位比起来,小命似乎更加重要一些,到时候,那脸面可就丢大了。
邵永安一看,冷场了,这哪行啊,这不成了自己的一言堂了吗,真要是搞出一言堂来,他这个位子,也就坐到头了,上级绝不会坐视某一地,被搞成独立的小王国。
邵永安轻咳了一声道:“广言同志,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邵永安也就是客气一下,在他看来,别人应该都不会动这个地方的,但是,广言怎么可能让他的如意算盘成行,稍一沉吟道:“我觉得,可以让我的秘书,周同同志,到下面去历炼一下!”
广言的话音一落,顿时,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看来,广言是被邵永安逼得不轻啊,连那么年轻的秘书都给派下去了。
邵永安不好说什么,但是做为组织部长,周原意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他又跟邵永安是铁杆盟友,自然要开口了,“广县长,小周太年轻了,才二十出头吧,下去做镇长,有些不太合适吧!”
广言淡笑道:“要是邵书记,周部长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
周原意差点跳起来,什么叫我不同意啊,我只是提出意见而已,广言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坑啊。
也难怪周原意会这么惊慌,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孙文隆这么一上吊,上级的目光已经聚焦到双阳县了,在这个时候搞出事情来,吃不了兜着走。
周原意赶紧道:“广县长,我不是不同意,而是现在前山镇的情况很不好,小周又刚刚参加工作,好像满打满算也才一年而已,这么年轻,工作经验也不丰富,怕是稳不住局面啊!”
林明泽笑着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啊,孙文隆倒是在各方面都符合周部长的条件,可是结果呢,看看把前山镇搞得,乌烟瘴气,一踏糊涂!周同虽然年轻,却是广县长的秘书,有广县长在后面提点着,怎么就不能试一试了呢!”
林明泽说话的态度很好,可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不是那个味,更是把广言也抬了出来,周原意当然不能再攻击,否则的话,就是在置疑广言的工作能力了。
这时,副县长于方淡淡地道:“据我所知,这个小周,可不简单啊,当初在甘林镇的时候,可是临危受命,一举解决了大东沟村,苹果严重滞销的问题,还给咱们双阳县,在网上宣传了一把,受到上级领导的重视与表扬,而且,一号工程,这个小伙子也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有的,我觉得,前山镇那潭死水,倒是适合这种年轻有干劲的干部去搅一搅,至于说年轻……非常时间做非常事嘛,再说了,现在上级不也一再地指示,领导干部年轻化嘛,年轻人,脑子活泛,老家伙一味地求稳,搅不动前山镇那滩水啊!”
广言和林明泽已经形成事实联盟关系,这一点,双阳县的领导干部都知道,他们两个站在一条战线上,实属正常,可是于方竟然旗帜鲜明地站在他们那一边,可出乎邵永安的预料之外了,觉得这次例会,自己有些轻视了,事情已经向他掌控之外脱离了。
最让邵永安觉得奇怪的是,于方这个副县长,是什么时候跟广言搅在一起的?之前怎么一点消都没有。
正当他处于震惊当中的时候,向来都当做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