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记,我是前山镇广建煤矿的吕长江!我有情况要向您反应!”
一般情况下,杨治也不乐意接待这种拦车告冤的访户,毕竟都是有程序的,自己打破常规去接访户,那还要信访办干什么,还要规则干什么,虽然那种被访了,最后还要打还给被访者去解决的规则,处处透着不合理,但是做为体制的一员,在无力改变规则的前提下,还是要遵守这个规则的。
只不过对方自报家门,前山镇小煤矿,那不是最近一直头疼,打不开局面的地方吗!
杨治顾不上他身上脏,直接让他上了车,吕大江哑着嗓子,如同连珠炮似的,直接就把前山镇小煤矿的桌子给掀了,杨治搞纪委工作这么多年,虽说职位不高,却也见惯了形形色色的贪官污吏,可是像前山镇这样,上下一心的情况,还真是不多见。
“你说的是真的?敢为你说的话负责?”杨治沉着脸问,这事可一点都不小。
吕的话,负法律责任,他们不想让我活,要搞死我,我还哪里敢在这事上隐瞒!”
杨治知道,这回事情大条了。
也难怪吕长江会掀桌子,前天被孙文隆威胁,他也没在意,自己可不是老实巴交,任由欺负的农民,好歹也是矿主,在前山镇,也是有头有脑的人物,就算是镇长又怎么样,无凭无据的,还从自己这里分走那么多钱,把柄在手,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只不过回了家以后,越想越不对劲,老话说得好啊,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人家可是镇长啊,当官的呢,真要搞死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他做为小煤矿的当事人,自然知道,这里的利益有多大,水有多深。
吕二赖没了影子,他身后的神秘人好像也消失了一样,孙文隆他们这帮人,分明就是起了贪念,要独吞小煤矿的好处啊。
吕长江当然不肯把自己辛苦撑起来的产业,就这么拱手让人,你们要搞老子,老子就掀桌子。
结果正在发狠的时候,杨辉来抓人,吕长江也留了个心眼,让老婆挡了一下,他自己则翻墙跑了,当天都没敢出镇,怕在路上被堵住,直接就跑到自己的小煤矿去了,向矿井里一钻,就算是下井的矿工,要在下面四通八道,还没有支撑,随时可能塌掉的矿道里找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是从没下过井的派出所民警。
在矿井里躲了两天,饿得受不了,这才钻出来,扒了一个大车,直奔县城,下车的时候,差点把那个货车司机吓死。
吕长江能混到今天,绝非头脑简单之辈,去县城报警,那是绝不可能的,镇派出所的警察不一样来抓自己,但是纪委就不一样了,是专门管官员的,所以直接就跑来堵杨治,赌徒心理之下,就把宝压在杨治的身上,如果杨治也跟他们是一伙的,自己就算是死也不冤了。
杨治敏锐地发现,自己终于找到双阳县工作打不开的突破口了,稍一沉吟后道:“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你先藏着,这件事涉及的范围很广,我需要慎重处理!”
吕长江有些傻了,没想到杨治竟然也开始推脱了,眼珠子一转,又产生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