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不见了!”
夏绿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才刚和陈夫人说过,陈宛凝被捆绑起来,关了起来不说,还命婆子们严加看管,任何人都不准靠近,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
“婆子们是做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小丫头头低的更低了,怯懦道:“婆子们都晕过去了。”
夏绿觉得事情大条了,先进去回禀了戴夫人。
戴夫人只有一瞬间的慌乱,尔后就镇定了下来,吩咐夏绿叫人去守住门,她倒要看看,陈宛秋还能插了翅膀不成?
夏绿不敢多说什么,应下了就急匆匆的去处理了。
陈夫人刚挨了戴夫人一顿排头,也不急着呛声了。
陈宛凝眼皮红肿着,眼底的阴霾都要溢出来了,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戴夫人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之意,事情都发展到这步田地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陈宛凝冷不丁的说:“若是叫她出了门,母亲觉得她会到哪里去?”
戴夫人倒抽了一口气,顿时不放心,又叫夏绿过来,叫她去跟陈远良知会一声。
又问:“勇武侯府可有派人来?”
夏绿摇了摇头。
戴夫人无力的摆了摆手,陈宛凝心里一咯噔,瓮声问:“可还是与大嫂他们夫妻有牵连?”
戴夫人自知瞒不住,再勉强找借口也没意思,道:“陈宛秋癫狂时,曾言曾欺辱过她的,她一个都不放过。便是下了毒叫人家生不如死,就曾联名道姓的提及了你大嫂苏氏。”
“什么?!”陈宛凝震惊不已,一时间竟也找不到话来。
陈夫人反应更大:“若是大嫂死了,那姑妈的私房我就拿不到手了?”
陈宛凝一下子哽住,脸色铁青。盯着陈夫人半晌,啼笑皆非。
戴夫人也觉得面上无光,这都什么时候了,陈夫人惦记的还只是傅母的那点子私房!
陈夫人自知失言,忙补救道:“大嫂那个人心眼多着呢,哪里会定定的叫陈宛秋算计到啊!再说大嫂和陈宛秋也没有多少渊源。她们俩什么时候有龌蹉了!”
陈宛凝浑身僵住,如果真有这回事的话,那最可能的就是那天了。陈宛秋千方百计的让她把苏颖哄骗到陈府来,陈宛秋又把苏颖叫到亭子里,在那个空档。那一壶茶……
若说龌蹉?陈宛凝知之甚多,更有甚者陈宛秋的奶娘就是死在了侯府,再加上苏颖直言陈宛秋是“借尸还魂”的,陈宛秋想要“杀人灭口”!
“疯了,疯了……”陈宛凝喃喃道。
陈夫人见陈宛凝自言自语,好像受了很大刺激的模样,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母亲让大夫给我们诊脉。是想看我们有没有被陈宛秋下毒吗?”
一针见血。
陈宛凝猛然抬起头来,望向戴夫人,戴夫人点了点头。
陈宛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喑哑着问:“母亲是派人去和大嫂说了?陈宛秋还指名道姓的提到其他的谁了吗?不,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陈宛凝越说越急切,“既然是陈宛秋下的毒,那她肯定会有解药!事到如今,咱们可不能再顾忌了,去搜检陈宛秋的院子。肯定能找出些什么的。”
“母亲,我怀疑邱姨娘和梅香的死不是意外。既是邱姨娘知道了她不是原来的陈宛秋了,梅香又是她的贴身丫鬟。肯定也是发现了什么,才叫她给灭口的!”
想到这些,陈宛凝青白着脸,呆呆地坐在脚踏上,又开始无意识的攥紧手指,两只手心都被刻出血来也不知道,说着泪珠子噗噗往下掉,嗓子眼里呜噜噜直动。
不知是想到什么,手脚都开始哆嗦。
“陈宛秋给父亲下毒,请了好些个大夫都没查出来,就连刚开始请的太医也没觉察到异样,还是后头请的路院判才诊出点门道来!这一次,她若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寻常大夫会诊出来吗?”
虽然陈夫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可陈宛凝后头说的太吓人了,
陈夫人头“嗡”的一声炸了,“死,我不要死啊!”
戴夫人十分冷静,白着脸拉住陈夫人的手,呵斥道:“浑说什么!那不是一般的大夫,专攻毒这一块的,他既是说了你们没事那就是没事!”
陈夫人哆嗦着嘴说:“真的哇?”
戴夫人厉声道:“那是自然。”
陈夫人可真是被吓住了,戴夫人的话一颗定心丸,顿时就把陈夫人给唬住了。
陈宛凝见戴夫人一副平常的样子,脑子里嗡嗡作响,方才又怕又委屈的情绪瞬间崩开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哭的眼泪鼻涕俱流,半点平日里侃侃而谈、比陈夫人还稳重大方的样子也不剩。
陈府乌糟糟的,时刻关注着陈府以及陈宛秋动向的暗卫们,平日里四平八稳的暗卫们看起来仍旧八风不动,唯有在看被派遣去跟忠睿王爷禀报的暗卫时,眼里稍微流露出点羡慕的神色。
本来么,忠睿王爷派他们来监视陈府,多少是有点大材小用的。
不过鉴于陈宛秋有外挂空间,神识外放的时候就能察觉到,暗卫可都是能人,用了很短一段时间就摸清楚了这外放的范围,再然后发挥所长,在这样颇为特殊的环境下监视着陈宛秋的一举一动。
忠睿王爷并没有亲眼看到过陈宛秋“变戏法”,所得知的基本上都是靠暗卫们的口头汇报或者是文书报告,可暗卫们不一样啊,他们可都是亲眼目睹到陈宛秋的“神秘莫测”,乍一下实在是受了不少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