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小娃这边儿在心里头给便宜爹傅侯爷点蜡呢,黑溜溜的眼睛转到苏颖身上,见苏颖神情自若,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了冷厉的模样。
禄小娃不由得在心里头叹口气,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都白猜。
禄小娃自己忧郁着,傅奕阳却还是不知道别人送了别致礼物的事儿,在一旁瞧着苏颖给傅昀涂痱子粉,就接了小丫头的活儿,逗着禄小娃玩布老虎。
禄小娃有心要给便宜爹提个醒,可他一来不会说话,二来脑电波和傅侯爷也联系不上,三来就算他有贼心也没贼胆。他可不想发一次善心,就让自己往后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这就像是人家一对男女朋友闹分手,作为女方的闺蜜去劝解女方,跟着女方骂那男方,然后等到人家小情侣和好了,作为闺蜜的反而成了里外不是人了,图什么呢。
禄小娃很有理论经验,没看到从他知道这件事后,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去捋老虎胡须吗!
苏颖有心不理会傅奕阳,原先芦荟跟她说了这件事时,苏颖当下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明明知道傅奕阳的脾气,并非是饥不择食的人,而且很自律。想想去年傅奕阳去南边,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可他愣是没找别人,一素就是好几个月。
可这样的明明知道,并不能妨碍苏颖胡思乱想。
苏颖压着心里头的胡思乱想,想着把事情先弄清楚。
苏颖自认是自己行为有度,并不过分踏足傅奕阳的私人领域。
比方说虽说傅奕阳允了她往他的书房去,可苏颖没有什么要紧事都不会去的,也不会过去翻看些什么。
就是傅奕阳曾经把他私库的钥匙和清单交到苏颖这儿来,苏颖却觉得男人就该有些私房钱。更何况,如今真没那个必要,家里头他连个小老婆都没有,外面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拿私房去给别的女人,也没有人选不是。
可苏颖自认有分寸,但也不代表她就是盲目信任着傅奕阳,以至于把自己变成瞎子聋子,不然,又何必拉拢了永平,就是芦荟的哥哥都是从她这一边送上去的。
所以说,这样大的事儿,听芦荟她哥哥的意思,都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可苏颖这边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要么是之前的那些发生在她代替苏氏之前,要么就是傅奕阳特意吩咐了,不让她知道。
那么,如果是后者的话,在禄小娃从系统化身成禄小娃这段期间,她是明确知道小侯爷的清白的。
可……
苏颖蓦然想起前些时间,他许下的承诺,一时心中滋味可实在是推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皆有。
苏颖自己胡思乱想了一阵,直到傅昀睡醒了,见没人理他,他瘪瘪嘴哭起来。
顾着这个金贵的小家伙,苏颖还真没空想东想西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患得患失,苏颖一直跟他们两兄弟在一块儿,可总归是有空闲下来的时候,刚想了什么,傅奕阳就回来了。
苏颖还真没想好要怎么对傅奕阳呢,只得先假装自己很忙,忙的没空理会他。
傅奕阳还真是冤枉,他还没意识到‘后院起火’了,刚想着和苏颖说一会儿话呢,那边永平就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傅奕阳一皱眉:“怎的了?”
永平缩了脑袋,额头上的冷汗就涔涔往外冒,心里直呼爹喊娘的。我的老爷喂,这种事儿怎么能当着太太的面说啊。
这件事一个弄不好,他不光得在老爷这里吃挂落,就是连太太那里也得不着什么好啊!
永平压根都不敢去看苏颖,心里边还存着些侥幸,可他还没说话,苏颖的目光就冷冷刺在他身上,仿佛将他心里打的小把戏看得一清二楚似的,只一瞬间就叫永平手心直冒冷汗。
出乎永平意料的是,苏颖转头把刺在他身上冷冷的目光收回去之后,却是对傅奕阳说:“怕是外头的事儿,老爷快些去忙吧,别耽搁了正事。”
傅奕阳心里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苏颖这温温柔柔的话听到永平耳朵里头就大为不同了,永平咽了咽唾沫,心里头发苦,果然这两头讨好不是多容易干的差事。
傅奕阳不疑有他,把咬着大拇指装无辜天真可爱稚童的禄小娃递给苏颖,只说了句晚饭会在正院用,就领着永平往外走。
永平利落冲着苏颖一打千,出门子时却是被芦荟狠狠地瞪了一眼。永平只觉得命苦,他这头也是才得着信了,可不是有意隐瞒的啊,更何况往常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儿,不也是没同正院说过,直接打发了吗?怎么这一回儿就碰着铁板了?
心里头又把送这样礼来的姜存富骂了个狗血淋头,连个礼都不会送,满京城打听打听去,他家老爷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清心寡欲,而且还是两袖清风的清官!
送什么不好,非得送个女人来,昨儿他家老爷的态度难道不是摆明的很清楚了吗?真是不识时务,怪不得官位不稳了呢。
永平心里七想八想的,等到了书房,却不好直接就把这事儿禀上去。
说起来若是这件事没漏到正院,永平这边儿真是好处理啊,傅奕阳是肯定不会受的,他不过是略略提上一句,得到傅奕阳首肯后,人甭管是多有风情的,一概是打发走的。这事儿他业务还算熟练啊,不用多费功夫。
可现在好了,叫太太知道了,万一太太恼了,老爷一不高兴,受罪的不还是他们这些个下人,首当其冲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