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伸手拍了拍芦荟的手背,芦荟从一开始听说是陈宛秋请苏颖小叙就不赞同,陈宛秋是个危险人物,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在芦荟看来,昨儿还和陈夫人真刀真枪的动了手。虽然不清楚陈宛秋被打成什么样子了,但看陈夫人脸上挂了彩。再看那胳膊上被咬的那一处,牙印里头都渗着血丝。可见是咬的多用劲。
这可不能单单用脑子不灵光、不着调来形容了啊!如果可以的话,芦荟都想跪下求自家太太三思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她家太太憎恶的神色中绝对还掺杂了一些跃跃欲试!
“太太……”
苏颖眯了眯眼睛,用轻松的语气说:“别那么紧张,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这说不准啊,太太您怎么不想想二太太险些被咬下一块肉的胳膊啊!
苏颖刚踏到亭子里,陈宛秋装出惊喜的声音就从亭子里传出来:“大表嫂可来了,我等得花儿都要谢了呢。”
苏颖淡笑道:“明明是你巴巴的请我过来,怎么反而是连这么一会子都不耐烦等了?”
一边说着一边进入亭子,等进来才发现,这亭子里就只有陈宛秋一个人,而且她好似很悠闲的靠在栏杆上,还背对着她们。
芦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毛,陈宛秋“嗤”了一声:“大表嫂是堂堂的侯夫人,一品诰命夫人,多少人都冲着您卑躬屈膝,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陈宛秋愣是没扭过脸来,不阴不阳的说道:“大表嫂您多贤德淑良,又宽宏大量,应该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吧?还是说侯夫人您就爱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只要不被别人拆穿,就能一直套着一层虚伪的脸皮,把所有人都蒙骗过去呢。”
陈宛秋的语气不屑极了,苏颖眼底的笑意几乎没有了,她看了一眼亭子,想了想,难道陈宛秋特意找了个亭子跟她见面,是在回报上次在苏家时,她请她见面也是在亭子里吗?
到了这时候,陈宛秋还是在出言刺探她啊,如果还是这件事的话,苏颖真想说这可真是新瓶装老酒,一点新意都没有。
还有陈宛秋不是还有光辉璀璨的正事要忙吗,怎么就一直抓住她不放呢,还七拐八拐的把她拐到这儿来见面?
姑娘,大局为重啊懂不懂!
不过想想也是,陈宛秋要真的懂大局为重的话,这会儿可不会那么凄惨,连陈夫人都能对她拳打脚踢的,而是应该等着选秀入宫,到皇宫里大展鸿鹄之志了吧~
现在陈宛秋都这般不客气了,苏颖还真不介意再跟她“虚以委蛇”,用陈宛秋的说法,应该是这样吧。
苏颖勾起嘴角,语气很平和:“我听说昨儿你和二弟妹之间发生了些小摩擦。得巧今日过来探望舅老爷,顺便给你带了些膏药来……”
苏颖客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宛秋相当不耐烦的打断了。
苏颖嘴角保持着原来的弧度,陈宛秋这又是看不惯她的虚伪了吧。果不其然,陈宛秋又鄙夷她这一点了。真是毫无新意,苏颖兴趣缺缺的想。
陈宛秋冷哼一声,“咱们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说这话的时候,陈宛秋阴仄仄地瞧着一直对她态度不善的芦荟,露出个恶意的笑容。“没听到主子们在说正事吗?你这狗腿子还不快去看门,难不成你家主子赏你几块肉,你就真把自己当成人了?”
陈宛秋这讽刺的话一出,苏颖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芦荟眉毛一掀。反唇相讥:“狗腿子再如何,也抵不过那些个逮着人就乱咬的,反倒是畜生不如了!”
“芦荟!”苏颖呵斥了一声,长眉蹙起道:“作什么没了体统,难道狗朝你乱吠,你还要反咬回去不成?”
芦荟立马把头一低,做认错状:“奴婢知错了,狗若是敢朝主子乱吠。合该立马打杀了才是。”
苏颖欣慰的笑了笑:“这般才是,没得像刚才那般失了格调。”
她们主仆俩一唱一和的,刚逞了嘴边威风的陈宛秋脸上青青白白。几乎没有一块儿好颜色。
苏颖教训完芦荟,还恍若未见陈宛秋难看脸色一般的,冲着她微微一笑道:“叫二姑娘看笑话了,芦荟还不把给咱们二姑娘敷脸的药膏拿出来,这药膏倒也是得用,保管咱们二姑娘用过之后。颜色如之前一般丝毫未损。”
从刚才陈宛秋激动的转过脸后,苏颖就冷眼旁观。陈宛秋脸上虽然敷了厚厚的一层水粉儿,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她脸上被陈夫人打过留下的痕迹。
芦荟恭顺的把一个小瓷瓶拿出来,放到陈宛秋前面的石桌上,之后就自动退到亭子外几步远的地方。
陈宛秋满脸阴翳,盯着苏颖就真的好像真有杀父之仇夺夫之恨的。
苏颖都觉得陈宛秋很有可能会在下一刻,扑上来狠狠咬她一口。
陈宛秋耷拉下眼皮,把目光放在芦荟放在石桌上的瓷瓶上,连摸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陈宛秋再次抬起眼帘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大表嫂对自己的奴才都那么好。大表嫂快别站着了,快坐啊。”
苏颖优雅的坐到石凳上,斜睨着陈宛秋,语气淡淡的说:“你不是说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么?”怎么反而绕弯子说废话的是你自己了,啧。
陈宛秋的皮笑肉不笑都僵住了,脸色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苏颖看了都在心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暗道一声可惜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