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侧妃不再言语上贬低顺郡王府,就算她再自怨自艾又如何,如今如何是更改不了她的身份了,只管叫绿染下去,她枕着迎枕小憩。
刚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就被绿染叫醒了,抬眼就看到她满面焦急,见她醒了,疾呼道:“主子,不好了!”
“怎的了?”姜侧妃不悦的皱眉。
“方才府里头来人,说是源少爷他……”
姜侧妃以为姜源又闯出什么祸来了,只皱眉道:“源儿又怎么了?”
“说是源大爷淫,辱了太太房里的丫环,把人给逼死了……为此,老爷执意要休了太太呢。”
“什么?”姜侧妃这下子可错愕不已,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阴仄仄得瞪着绿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单就为了个丫环,不可能闹这么大!
绿染咬了咬嘴唇,嗫喏道:“那丫环的家人到府门口撒泼打滚得大闹,怕是外头全都知道了。而且……”
绿染在姜侧妃阴仄仄得目光下,一咬牙,说道:“那死的丫环原是太太房里头的,而且前头刚被太太给了老爷!”
姜侧妃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软直要往前倒,好在被绿染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一叠声叫道:“主子,主子!”
姜侧妃咬着牙攥住了绿染的手,长指甲几乎掐进了绿染的肉里,只疼的她呲牙咧嘴,却不敢叫唤。
“外头可知后面的事儿?”姜侧妃一脸阴沉,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问道。
绿染忙道:“并不曾!”心里却是想着。只怕是纸包不住火,绿染是跟着姜侧妃从姜家陪嫁过来的,对姜家的情况很了解,府里头的可有些下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绿染能想到的,姜侧妃何尝想不到。她一时间只觉得心灰意冷,脸上没了血色,呆愣愣的样子让绿染觉得心酸,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可又不得不提醒姜侧妃,“主子,府里头来的人还在外头呢。”
姜侧妃顿了顿。忽然冷笑两声儿,唬的绿染一抖,只听姜侧妃道:“不外乎是我母亲派来的人,可见是我往前的话儿她半点都没听得见去,如今捅了天了。才记得我了,何尝知道我在这府里头过的艰难。她心里头可曾想过我……”
先前姜家和勇武侯府交恶,在姜侧妃看来,这里头姜夫人可是出了好大的力。只想着自己痛快了,也怎么不想想,勇武侯府可是她能够随随便便就欺负上门的!到了最后,偏叫她这个出嫁的女儿也赔上面子,却是险些就被人家也把面子踩到地上去。
这哪里会是堂堂郡王侧妃该有的待遇。姜侧妃心里清楚,顺郡王虽有郡王的爵位,可是连人家勇武侯都比不过。连带着她一个侧妃也跟着被人所轻视。
只那件事不说也罢,可如今呢,姜源又捅娄子了,先前打死人的事儿才停歇了几天,他竟是不知悔改,又把天给捅了个窟窿!
姜侧妃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只放开了攥住绿染的手腕,顺手将耳边的一缕乱发顺到耳后。轻轻的说:“叫人进来罢。”
她这会子这般冷静了,反而是叫绿染把心提了起来。担忧的看了姜侧妃一眼,见她闭起了眼睛,显然是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绿染咬了咬嘴唇,擦干了眼泪,不能叫外人瞧出一丁点不对劲来,这才掀开帘子出门去领人进来了。
不同于姜侧妃这边的阴霾重重,勇武侯府里薄荷比手画脚的同苏颖献宝般的把事儿说着:“那婆子可是会撒泼了,就坐在姜府大门口拍着大腿哭嚎,说是自家姑娘好好的,说没就没了。又说原本是个机灵的姑娘,在府里头夫人跟前做了大丫环,还说是家里头已经攒了银子要把她赎回去呢,可不等过来呢,就只等到了自家姑娘的尸身。”
“原还说死的不清不白的,只道是被府里头的少爷强占了身子,偏偏自家姑娘是个硬气的,受不得这般淫.辱,只想不开……”
薄荷咬了咬嘴唇,顿了顿才继续说:“姜府门口早就围了不少的人,他们府里头的那几个门房干在那里着急也没法子,才要上前把人拉起来,那婆子就在地上撒泼打滚,直哭的震天响,险些背过气去,可引了不少人过来看,直闹了有小半个时辰,姜府里头才出来一个管事,带了十来个家丁出来。”
“那跟着婆子一块儿来的年轻男人忙是要去拉那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婆子,只叫嚷着民不与官斗。那婆子尖叫着骂那年轻男人,‘怎的就叫你妹妹白白死了’,一边哭嚎着‘我可怜的女儿’,才被那年轻男人拉着跑了。后边儿姜府的人追了几步,也没往前再追。”
说到最后,薄荷愤愤的说:“只叫人都知道姜家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好呢!”就是不说姜夫人与侯府的个人恩怨,单就是姜家少爷淫.辱丫环,把人逼死,就足够人唾弃的了。
苏颖指一指桌子的茶,道:“已是温的了,你也喝一杯吧,说的渴了吧?”
薄荷谢过了赏才拿起茶杯,侧着身子一口喝尽了。
苏颖微微一笑,打趣她:“没曾想你还有当说书人的口才,说的好似亲眼见过一般的。”
薄荷跺跺脚:“太太!”
苏颖摆摆手,想了想说:“姜府门口还是这般热闹。”
“太太?”芦荟疑惑的叫了一声,她觉得苏颖刚才这话总是有点什么的。
苏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道:“让我想起前不久那姜大人的外室上门时引起的轰动来了,”扭过头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