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陈宛凝的态度上来说。那就是没可能了。既然如此,侯府没必要去淌这趟混水,以免麻烦上身。
见陈宛凝如霜打的茄子般。苏颖在心里叹口气,道:“形势怕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这般岂不是庸人自扰了。我倒是好奇,你这是从何而来的想法?”
苏颖原本以为陈宛凝是重生的,可现在看来情况还有点诡异。要是陈宛凝想拯救陈家的命运的话,又何必等到现在事到临头了?早干嘛去了。
以往怎么就没见陈宛凝这么为着陈家的未来痛哭流涕。歇斯底里的样子啊?苏颖光是看到她比以往稳重的不知凡几,还躲到陈夫人背后想浑水摸鱼了。
苏颖眯着眼睛重新打量了一番陈宛凝。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陈宛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若是我跟大嫂说我是做噩梦梦到的。大嫂可信?”
苏颖愕然,对此她该做出什么反应呢?是安慰陈宛凝说“梦都是反的”,还是嗤笑她一番“你认真的?做了个噩梦你就跑来这里瞎咧咧,神经病吧你”?
陈宛凝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她先前那么信誓旦旦的说陈家会出事,可现在又说是做梦梦到的,实在是叫人贻笑大方。
陈宛凝意识到她今天的行为太冒失了,袖子里攥着的手指甲狠狠掐到手心里,在先前被苏颖毫不客气出言打击的时候就掐破了手心,可她当时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大嫂只当我昏头了吧,我知道我人言轻微,可我真是觉得陈宛秋如今大出风头,实在是太招摇了,就好像,好像是被人架到火上烤似的。”陈宛凝苦笑着说道,对此苏颖倒是在心里赞同的,陈宛秋确实是被人架到火上烤的,“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从陈宛凝的话来说,再结合着傅奕阳曾经说过他曾经暗示过陈家,可陈家不当一回事的事情来看,陈家或许都没意识到症结所在,一味的向往着陈宛秋飞上枝头后带来的荣华富贵呢。
“你和戴夫人说过吗?”苏颖问陈宛凝。
陈宛凝一愣,只扯了扯嘴角道:“原先只觉得陈宛秋太招摇了,哪里会联想到这方面去。只如今听到了外头传陈宛秋是仙女下凡,手有灵药的传言,才意识到陈家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一个不好,可能就会……所以我才会那么慌张,叫大嫂看笑话了。”
苏颖暗自想:‘要是从一开始陈宛凝会这么严谨,也就不会漏出那么多破绽了。还别有深意的提出往事来,叫大家都心里不痛快,能心平气和的谈下去。那才叫有鬼呢。’
既然陈宛凝这么说了,苏颖只收敛了尖锐,缓缓说:“先前是我态度尖刻了。”
刻意避开了那令人纠结的往事,苏颖还摸不准陈宛凝的态度。
陈宛凝既然知道了当时哪件事的真相,看起来怕也不是近来才知道的。但她的表现可真是匪夷所思。
扪心自问,若是苏颖她早就想法设法的报复回去了,而不是还同对方谈笑风生的。
陈宛凝捏紧了帕子,语气苦涩着继续刚才的话题:“实话不瞒大嫂,如今为着陈宛秋的事,我母亲和父亲已是离了心。父亲一味纵着陈宛秋。连陈宛秋忤逆我母亲,父亲都只当没看见。我和母亲说,怕是没什么用。”
……
芦荟进来见苏颖怔怔的坐着,轻声唤了她:“太太?”
苏颖回过神来:“把三太太送走了?”
“三太太没去上房,直接出仪门了。”芦荟在外面隐隐听到了陈宛凝的哭声。其他的倒没有听见。送陈宛凝出门的时候,还瞥到了陈宛凝眼睛红肿了,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颖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和陈宛凝的交谈实在的整个过程实在是‘杂乱无章’,大起大伏的厉害。
苏颖回头一想,都觉得前后矛盾,态度起伏不定,到最后她们俩也没达成什么共识。唉。总的来说,不是一次成功的谈话。
苏颖觉得有点烦躁,她都想去问问禄小娃知不知道陈宛凝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了。
陈宛凝一坐上马车就泄了气。绿湖在一旁担忧不已,连忙把陈宛凝搀住,关切道:“太太?”
陈宛凝有气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她无大碍。垂下眼帘,心里却是想着:‘看来大嫂和我不一样,可为何大嫂能处处占着先机。每次看上去都不会真正的叫自己吃亏,而且到头来总是别人被斩落在地。’
陈宛凝心力交瘁。可她呢,分明能够占有先机。可处处都够不上力气。就拿报复她那好姑妈来说,根本就不用她千方百计的想法子对付,苏颖就先一步报仇雪恨了。
还有陈宛秋,她无处着手,就连想挽救陈家的命运,劝说父亲想清楚,可父亲不但不听,她还被父亲喝骂了一通,说她是嫉妒陈宛秋。
陈宛凝一想到陈远良毫不留情的喝骂,她被骂的抬不起头来,心里就特别的愤恨!
之后被苏颖讥讽说陈家是自作自受,傅家凭什么要帮这样的陈家时,陈宛凝当时就觉得特别的心酸,心酸之余,还有种想赞同的念头。
‘是啊,父亲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一径的维护着陈宛秋那个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还要为了这样的陈家自找侮辱!陈宛秋肯定会万劫不复的,到时候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