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哑然失笑,转移话题:“那你可是要去上房?”
陈夫人不情愿的说:“要去自是要去的,可这不昨天我把老太太气得够呛,这回过去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转过头来又去炮轰陈宛凝:“你去探望姑妈的时候,就该带上我的。”
陈宛凝笑了笑:“要不我和你一块儿去吧。”
陈夫人连忙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她又目光灼灼的看向苏颖,询问道:“大嫂也要一起去吧?我和宛凝离得远,不能时刻都在姑妈跟前尽孝道,”她一边说还一边撇嘴,一脸“都不用说,大家都懂得吧”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虽说大嫂和老太太住在一起,但照我看,大嫂怕是找了理由不去老太太跟前尽孝吧,大伯知道这件事吗?他——”
“哎呦!你干嘛掐我?”陈夫人一脸控诉的瞪着陈宛凝,陈宛凝一脸讪讪,干巴巴的说着:“姐姐没别的意思,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大嫂和大伯自是再孝顺不过的了。”
陈夫人张了张嘴,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还是讪讪的闭了嘴。
苏颖似笑非笑的说道:“二弟妹的脾气向来如此,我也习惯了。先前老太太也是拿我跟她比较过的,还称赞二弟妹说她直率,是真性情,不像是我说话弯弯绕绕的。”
她挑挑眉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这话儿二弟妹觉得耳熟吧,昨天在老太太那我也这么夸赞过你呢。”
陈夫人狐疑道:“我昨天就想问了,姑妈真的曾经这么夸奖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苏颖但笑不语。
陈宛凝哑然,那根本就不像是什么称赞吧,她现在真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了。拉住陈夫人的胳膊,跟苏颖说道:“大嫂想来还有事要忙,那我和姐姐就去照顾老太太了。”
苏颖点了点头,亲自送她们俩出了院门,芦荟一脸欣慰的说:“二太太和三太太都站在太太这边呢。没有听信姜夫人的离间之言。”
苏颖握着芦荟的手微微用力,陈宛凝变化可真不小,她大概可以猜到一部分引起她变化的缘由,至于这变化好不好。照着目前看来应该是利大于弊吧。至于陈夫人,她真的是不能指望了。
想到姜夫人,苏颖心往下沉了沉,姜源打死人,而恰好是在和傅煦阳互殴中打死人,这件事绝对有猫腻。
姜夫人话里的漏洞太多,但盛怒之下泄露出来的真实想法,苏颖可没有错过。
不过,芦荟说的也没错,姜夫人贸然上门去找陈夫人和陈宛凝绝对是去挑拨离间的。只是姜夫人怎么都没想到,她们姐妹俩战斗力惊人,还不按常理出牌,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竟是把姜夫人给活生生的气晕过去。
气晕过去就算了。还把人拉到侯府来了。
乐极生悲么,姜夫人是自认有什么后招啊。
思绪横生,苏颖恼火的是——那姜夫人是怎么认定是她挑唆的?实在是让人费解。
就照着姜夫人的行事,看她不顺眼的应该有很多吧;再者,或许不是冲着姜夫人去的,而是冲着姜大人去的。
到底是谁做的,让她莫名其妙的就做了这么个背锅侠?
那边陈夫人悄悄的问陈宛凝:“你觉得姜夫人说的是真的吗?我是说她觉得是大嫂挑唆外室上门的事。”
陈宛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陈夫人从鼻翼里哼出一声来:“我要是知道的,怎么会问你。”
陈宛凝哭笑不得,想了想道:“依我看,怕是姜夫人猴急乱咬人,再说就算是大嫂做的又如何,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还趁机帮咱们出了口气呢。”
“什么一报还一报?”陈夫人有些不解。
陈宛凝苦口婆心的解释道:“你没听大嫂说吗?大嫂处置大伯房里的侍妾,这本是大嫂的家事,那姜夫人一个外人,而且还跟侯府没什么交情的,非要乱插一手。你还真以为她是心善要替那姨娘求情啊。肯定是要给大嫂添堵的。”
陈夫人重点完全没抓住,她酸溜溜的说:“大嫂可真是好命,跟前没那乱七八糟的人膈应。”她想到自己,想到傅煦阳不行了,咬牙切齿的说:“姜夫人实在是太可恨了!”都怪她没教好儿子!“还有姑妈,说话不算话,芍药,哼!”
“老太太还不知道那件事吧?”陈宛凝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道。
陈夫人立马道:“我没告诉她,她从哪里知道去。”
“我把傅煦阳坐牢的事告诉她了。”陈宛凝淡淡的说道,引来陈夫人的瞪视:“昨天我和大嫂一唱一和的,把这件事给瞒住了,你倒好,转身就泄了底。”
陈夫人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是迫不及待的问:“老太太没被你气晕过去吧?”
陈宛凝扯了扯脸皮,无所谓的说:“没有,她倒是把大伯和大嫂都骂了一遍,也没少了你和我。”
陈夫人愤愤的说:“我就知道,昨天她可不就已经劈头盖脸的把我给骂了一通了。说来自从姑妈她中风之后,这也成了家常便饭了,我都怀疑姑妈这里,”陈夫人指了指脑袋,“也得病了,也有可能是老糊涂了。”
陈宛凝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傅奕阳早早上朝,到了宫门前下了马,迎面见了神情憔悴的姜存富,傅奕阳照旧面无表情,倒是姜存富没了之前在姜源痛揍傅煦阳后,他在户部外截住傅奕阳时的有恃无恐,在看到傅奕阳冷冷的神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