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存富碰了个软钉子,也是恼火。又听顺天府尹搬出勇武侯来,眉头皱得更紧。
等回了家,进了院子就见正院静悄悄的,原先爱坐在廊下做活说闲话儿的大丫头都没个踪影。姜存富拧着眉头就进了屋子,刚进门就听见姜夫人在说什么原本该打死人的、又是什么陷害的,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一时也顾不上什么了,径自进去盯着姜夫人。
姜夫人脸色一白,想要狡辩可又被姜存富盯的脊背发寒,唯唯站起身来,叫了声:“老爷。”就不说话了。
姜存富更是觉得她可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吓得姜夫人闭了闭眼睛:“你养的好儿子!往日里惯着倒也罢了,这次竟是给我捅了那么大的篓子!”
姜存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吓的玉钏只恨自己没找机会溜出去,“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他会好好思过,会好好改正!现在是怎的了?思过、改正都思到大街上去了!要是没你这个当娘的首肯,他怎么会被放出去?!还有你刚才是要做什么?还不快给我说清楚!”
姜夫人被姜存富暴怒的样子吓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心里一横,磕磕绊绊的就把昨天跟姜源商量的法子说了出来。
“原本是计划的好好的,打死人的是那傅家老二,等到那时候那勇武侯想让他弟弟全身而退,不还得对咱们家言听计从。源儿他这么做都是出于一片好心好意,想帮老爷您来着,可哪里想到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姜夫人说话速度越来越快,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尖锐,到后来都有点歇斯底里了,“肯定是哪个杀千刀的诬蔑了源儿,不然怎么会变成是他打死了人!源儿怎么没被老爷你领回来?是不是勇武侯从中作梗!我就知道!他——”
没看见姜存富赤红着眼睛,她还想厉声叫几声,就被姜存富一巴掌扇到了脸上。
姜存富心里有气,这一巴掌半点都没留情,只抽的姜夫人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儿也渗出了血丝。
玉钏看了不忍,可见姜存富盛怒当头,也不敢劝,也不敢上前来,只好低着头别过脸去,不敢看,只恨自己没有戴耳朵出来。
姜夫人着实被姜存富这巴掌打蒙了,不可置信的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瞪着姜存富,随后眼睛血红,就像看见杀子仇人一般,厉声叫喊几声!
指着姜存富的鼻子怒道:“你敢打我?!源儿为何会这么做,可是因为你不要脸的在外面养外室,被人捉了把柄!要是源儿有个好歹,我也不要活了,你这官也要当到头了!你别忘了你能当上兵部侍郎可是有我娘家一份功劳在!”
姜存富面红耳赤,当下把玉钏赶出去,红着眼低吼道:“你够了!姜源到现在无法无天,都是你给惯出来,早知道,昨天我就该把他乱棍打死,要好过他今个还有力气到外面惹是生非!”
姜夫人当下用怨毒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姜存富,冷笑一声:“平日里不见老爷管教儿子,偏偏源儿出了事你倒是一推四五六都怪我身上来。这真是没道理!”
姜存富恼的在屋子里踱步,愤愤道:“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他年纪还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你自己扪心自问,要没有你挑唆。他能想着去暗算别人!不然他谁都不找,偏偏要下手对付勇武侯的弟弟!难道今日不是你放他出门的?”
一番质问把姜夫人问的哑口无言,气鼓鼓的自个跟自个生气。
姜存富哀叹一声:“这种事,你们娘俩做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和我商量一声?现在可好了,偷鸡不成反是蚀把米了罢!”
姜夫人也顾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了,语带怨恨道:“老爷你倒是有能耐,怎么没见你把源儿从顺天府牢里把源儿带出来?”说着就哭了起来:“我可怜的源儿,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这不是要剜我的心么?”
姜存富被姜夫人这一哭,反而是冷静了下来。叹了口气。
姜夫人哭的更大声了。
姜存富有些不耐烦地说:“别哭了,还是想想法子让姜源脱身才是紧要的。”
姜夫人按按眼角:“这我自然是清楚的,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我难道就不心疼吗?”见姜存富没有附和,心里冒火。气哼哼的说道:“照我看,那对母子就是咱们家的煞星,不然怎么他们俩一露面,老爷你就被御史弹劾,如今更是克的源儿进了牢里!我就不该一时心软,放他们母子进来,现在想想。我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姜夫人把那对外室母子咒骂了一通,见姜存富一副皱着眉头不吭声的木头样子,心气到底不顺,鼻翼煽动哼出一声来:“老爷别不说话,源儿的事你可是有了章程?”
姜存富手中攥着扶手道:“顺天府尹那个匹夫滑的跟泥鳅似的,我看这次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什么?!”姜夫人一脸的惊恐。到这种时候,姜夫人才真知道害怕了。
姜存富呵斥一声:“你叫什么?我打听了,当时场面那么混乱,哪里就笃定了是源儿下的手,我去打点打点。就算是不能把罪行推到傅家老二身上,最起码不能是源儿动的手!”
“对对,合该把罪名都推到那傅家老二身上去,让勇武侯没事也要染上一身骚!”都这种时候了,姜夫人还记恨着勇武侯府,说起来的时候仍旧是咬牙切齿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跟苏颖之间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呢。
实际上,不过是姜夫人单方面的恶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