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陈宛凝冷了脸,都这时候了,一个个都不装鹌鹑了:“让陈嬷嬷去。让她们安分点。”
绿湖咬了咬嘴唇,应了声是。
过了会儿,绿湖欣喜若狂的进来:“姑娘,勇武侯差人过来给传话了。”
“说什么了?”
“只说侯爷已经知道此事了,让咱们稍安勿躁。”
陈宛凝这提到半空中的心才彻底落到肚子里,捏了捏手指。想了想推了绿湖一把:“快,快去撵上姐姐,把这事儿告诉她,让她回来等信儿,别到时候再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绿湖一听。也顾不上欣喜了,忙转身就冲了出去。
这不过一个前后脚的功夫,陈夫人跟来传话的人错开,轻车熟路的就往勇武侯府去。
门房的把人放进去,心里颇为纳闷:这二太太整日里能有什么事,见天的就往侯府里来,八成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底是夫人有气度,这都没觉得不耐烦。
陈夫人一咬牙,直接去了正院。
说来也巧,傅奕阳刚让永平回来给报了信,苏颖就有种“果然如此”的觉悟。
“姜家的少爷?他还真是优哉游哉啊。”苏颖心想,又说:“可去跟那边报信了?”
说曹操曹操到。
陈夫人红着眼睛进来,一见着苏颖,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嫂,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苏颖被这突如其来的哇哇大哭吓的一哆嗦,动静大的连侍立在一旁的芦荟都瞧见了,连忙上来替她顺了顺胸.口,嘴里说道:“二太太,有什么事儿,您慢慢说便是了,要是为了二老爷的事儿,我们太太已经知道了,到底也称不上是要给您做主啊。再者您这样大呼小叫的,叫旁人听到了可不好。”
“怎么哪里都有你个奴婢乱插嘴?上回你顶撞我,我好性子的不和你个奴婢一般见识,这次大嫂还没说话呢,你个奴婢乱插什么嘴……”陈夫人嘴里虽然不服输,但哭声却小了下来,可她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分明是觉得还是在自己家呢。
芦荟见她还好意思提上次在背后当着她这个大丫鬟的面编排她家太太的事儿,现在还这么嚣张,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苏颖抬手按在芦荟胳膊上,安抚的拍了一拍,这才皱眉看向陈夫人,沉声道:“你可是为了小叔的事来的?”
陈夫人拿帕子按着眼角哽咽道:“可不是为了他的事,大嫂你说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前些日子他为了个卑贱伶人跟人打起来了,伤了命……嗝……”
这话戛然而止,苏颖挑了挑眉,伤了命什么,伤了命根子?!
不是吧?
芦荟去吩咐人打热水过来,站在门外避了避。
陈夫人还在哭:“现在可好了,还闹出人命来了,叫人给抓了起来。那些官差真是狗眼看人低,不知道我们老爷是大伯的嫡亲弟弟。再说人又不是他打死的,做什么要把他也一块抓了进去!”
苏颖冷声道:“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呢,更何况二老爷现在就是个白身,甭说他是我们老爷的嫡亲弟弟。还是已经分家分出去的弟弟,就是他身上有官职,犯了法就该被治罪。可不会因为他是侯爷的弟弟就能免了罪责,弟妹还是慎言,免得传言出去,坏了侯爷的名声。”
“大嫂这话儿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帮衬落难的兄弟了?”陈夫人梗着脖子哭道,“我们家如今处境都这么艰难了,大嫂不说帮忙就算了,还反过来骂我。有你这样做大嫂的吗?再说了,我家老爷的事儿对大伯来说难道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还装什么清正廉明。要是勇武侯这名头这么没用,大伯干脆别做什么侯爷了!”
苏颖冷哼一声:“我家老爷不承爵,难道要让给你家老爷吗?”
陈夫人被苏颖一句话弄得哑了火。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只顾着按着帕子哭哭哭了。
一下子就从张牙舞爪变成‘柔弱无依’,苏颖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这么逗啊?
苏颖无语了半晌,才道:“行了,这件事侯爷已经知道了,甭管以前那些腌臜事儿。侯爷也不会对着落难的兄弟不管的。”
陈夫人哭声总算是小了一些:“这还差不多,大伯总不是真的冷血冷情的,再说了别以为咱们两房分家了,我们家好不好的都与你们家不相干了。我家老爷被人欺负了去,大伯的脸上就能好看了?
大嫂别口口声声把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放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嫂没个容人之量呢。一笔写不出两个傅字。更何况他们俩再怎么着,都是嫡亲兄弟,往后我家老爷有出息了,侯府脸上也跟着有光不是?”
还真是能掰扯,苏颖被她那什么容人之量。还有什么有出息有前程给气笑了,嘲弄道:“呵呵,我家老爷现在是承袭了侯爵,官拜正二品,我们家也不要求你们这一房能增光添彩,只求着你们消停些,别三天两头闹出事端来。这样的话,我都要道一声阿弥陀佛了。”
陈夫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正要张口说什么,芦荟就过来说:“三太太跟前的绿湖过来了,说是要见二太太。”
苏颖淡淡的点头:“让她进来。”
绿湖气喘吁吁的过来,拜过苏颖,也顾不上其他就对陈夫人说:“二太太您前脚刚走了,后脚侯爷就差人来传话,说是让咱们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