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不懊恼呢。
不过就算潘如月再懊恼再自责再肝肠寸断,她都得走了。
等坐上马车之后。秋水又带给她一个确切的消息:“奴婢方才看到了勇武侯府的马车,听到压车的婆子说勇武侯夫妇同来云若寺上香,他们的感情可真如外面说的那样好得很呢。”
“才不是!”潘如月有些尖刻的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在有些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阴冷,秋水心里不屑,嘴上却道:“表姑娘怎么这般大的反应?这话儿又不是奴婢说的,只是听外头人都这么说道罢了,听说今儿是来还愿的,勇武侯夫人能平平安安生出一对嫡子来,可是勇武侯亲自从云若寺里请了一道高僧开了光的送子菩萨保佑呢。”
潘如月听得头晕目眩,扒拉开秋水顾不上膝盖上的疼就要下马车,秋水连忙抱住她,提高了些声音道:“姑娘。您可得当心膝盖上的伤,且不可乱动了。”
潘如月到底是被潘太太镇压下去了,她只能带着满腔的不甘和委屈家去。
秋水坐在马车外头,手背上一道红痕疼的她直抽气,把手伸进袖子里摸到了那只镶金翡翠镯子才觉得好受一些。
云若寺
禄小娃向苏颖报告了这一消息:【潘如月离开了云若寺。】
苏颖浅浅一笑:【就那么磕到青石板上。对我行五体投地之礼,可真是折煞我了。】
是反话。禄小娃快速判断出来,可不要小看他哟,【最是那一跪倒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苏颖嘴角抽了抽:【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潘如月这种人实在是挺能膈应人的,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对我行大礼了。我们总共才见到几次面啊。】
【好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禄小娃自然是要同苏颖同仇敌忾的。
苏颖对潘如月只是单纯意义的不喜,要说潘如月单纯,她不是真单纯,就如同上次在勇武侯府,她频频上眼药,还就当着她的面。
苏颖的心眼可不大。更何况这人还觊觎傅奕阳的美色,啧。
【这潘如月是重生的吧?我可算是知道当初她能成为傅奕阳的继室的原因了,够单蠢。听听她称呼那魏姨娘什么,魏姐姐,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颖又在脑海里勾勒下潘如月和傅奕阳相处的画面——
“奕表哥。如月用从梅花花蕊上刮下来的雪水烹的茶,您尝尝看喜不喜欢?您要是喜欢,如月愿意天天烹给您吃。”一脸的娇羞。
傅奕阳面无表情。
不,傅奕阳柔情似水,握着潘如月的柔荑:“如月,你就是本侯爷的梅花仙子。”
“奕表哥——”
“如月——”
“呃……”苏颖被自己脑补的这样的场景恶心的陈年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潘如月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可傅奕阳的反应太不对劲了。
傅奕阳又怎么会这么媚俗呢。
不过,能让潘如月想要找大老爷再续前缘,大老爷定然在潘如月眼中有过人之处的。
会是什么呢?
器/大/活/好?
苏颖暗自咂摸下嘴,这一年多来,傅奕阳这方面的功夫确实有了长足的长进。
但是,那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不是,但在潘如月所谓的前世里,苏氏这个原配去世了,也不会有她的存在,按照傅奕阳那样的德行,这方面的功夫应该还就是那样,所以说应该可以排除这方面的可能性。
难道他们俩还真的两情相悦了?
苏颖想摸摸下巴,可她手里还抱着禄小娃,只有低头蹭了蹭禄小娃,继续之前的想法。
潘如月这种类型是这时代正妻最讨厌的类型,这就说明了她这种类型还是很得男人喜欢的,但前提是这种类型的女人是为妾的时候。
指不定人家就擦出什么火花来呢。
可苏颖下意识的否认了这种想法,看潘如月眼中稚气未消,仍旧沉浸在情/爱之中,一点都不像是经过历练的样子,说不定她重生时还很年轻,嫁给傅奕阳还没多久。
苏颖猜测的出这样的潘如月为何能成为傅奕阳的继室,在这时代有种不成文的约定,继室的出身不能比得过原配,潘如月的父亲是正四品的知府。但出身未免太低了。
要知道苏颖的父亲苏政文虽说是正三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但苏家是个大家族,族人繁庶,家风极好。又是传承数代的书香门第,可谓是清贵。
勇武侯府从发家到傅奕阳这一代也不过三代,就是个底蕴不足的暴发户,勇武侯府当初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的才替傅奕阳定了这门亲事。
潘家最出息的也就是潘如月的父亲,但比起苏颖也不是没有优势的,潘如月的母亲是傅奕阳祖母的娘家侄女,或许就是因为这点,傅奕阳才会同意娶潘如月做继室。
更可能的解释就是这门亲事是傅母一力促成的,想来是看中了潘如月的品行,指不定那管家权都没落到潘如月手上。
更有可能。潘如月只喜欢那些风花雪月,根本也不在意管家权是否在她手上吧,或许她还嫌弃管家麻烦呢。
苏颖总觉得她真相了。
潘如月未免太天真烂漫了些,潘家就是这样培养嫡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