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儿么。
“连皇上都金口玉言说了分家分的好,可见皇上对于二老爷的行为是十分不满的。自然,我家老爷也有错,治家不严。我也不求老太太能为整个侯府着想,即便是只为了二老爷着想。往后可不必说什么二老爷不该分家,分府别居不好,由此引申到我家老爷不孝不悌上这类的话了,要知道这类话可是对皇上金口玉言的不满,咱们家如今可再担不起这样的罪名了。”
傅母不是欺软怕硬么,苏颖就拿皇上的话来压她。这还是很好用的,看傅母脸青一阵白一阵,却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就可见一斑了。
戴夫人却不知道皇上竟然是金口玉言让傅煦阳分出去,乍一听心里头也有些惴惴。看傅母也越发不满。
戴夫人认定了如果不是傅母太偏心,暗地里撺掇傅煦阳,也不会闹到如今这种地步,还连累了陈家,她被撤了诰命等级全是咎由自取。
想着,就替苏颖补上一刀:“大太太也不必如此揪心了,以往大姑太太是糊涂了,可如今经过太后娘娘的训诫,大姑太太必定是会吃一堑长一智的。”
被太后罚抄写《女则》《女戒》三百遍呢。
“就拿今儿我提出来的这上房有逾制的物件摆设之事,我 想大姑太太心里也有谱,想来必定会自发自动的把那些个逾制的物件摆设撤下去的,如此也省的大太太你为难了。 ”
戴夫人可还没忘了这茬,而这提出的解决方案实在是响亮 的打傅母的脸,偏偏傅母又不能说不,谁让戴夫人前面把皇太后给抬出来呢。
傅母也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
苏颖狐疑的看了戴夫人一眼,戴夫人这是想做什么,浪费感情么?
从上房出来时,戴夫人叫住了苏颖,有些干巴巴的说:“ 煦阳和奕阳到底是嫡亲兄弟,血浓于水,没得兄弟不成,反成仇人,这不是平白让外人看侯府的笑话么。”
苏颖抬头看向戴夫人,似笑非笑的让戴夫人有些不自在,可心想自己是长辈,总不能在小辈面前露了怯,就继续说:“煦阳年轻气盛,有时候很容易被蛊惑做下错事儿,奕 阳身为兄长总得要拿出些做兄长的气度来,不是?”
在苏颖慑人的目光下,戴夫人不免有些气虚,硬着头皮把 话往下说:“兄弟阋墙,反目成仇,若老侯爷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他们兄弟闹到如此局面,不是?再说了,奕阳是有能力,简在帝心的,可多一个人帮衬总是好的。他 脾气倔,你做媳妇儿的也劝着些,免得日后落下遗憾。”
怎么听着闹到现在这种局势,错还在傅奕阳了?受害者和被害者颠倒了吧?
还说的这么情深意切的,都不觉得脸上发热?
苏颖也不去反驳戴夫人说的那些血浓于水煽情的话,只眼睛一转,笑盈盈的说:“舅母说的话,恐怕我不敢苟同了 。”
戴夫人没想到苏颖会这么直白,可她到底是从媳妇儿熬到了如今的实际掌家太太,心机手段远非陈夫人和陈宛凝可比,心里恼火。脸上却还是挂着慈爱的笑容,看着苏颖叹 道:“奕阳莫不是还在恼煦阳这次做的糊涂事儿?煦阳是 做的过分了些,可说到底他也是受人撺掇的——”
说着,戴夫人就拿眼神瞟向上房的院门。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不用戴夫人比划,苏颖也知道这某人是谁,她笑容不变,道:“舅母你莫急,听我往下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戴夫人。
戴夫人皱了皱眉,示意苏颖继续说。
苏颖笑容加深:“旁的我不做评论,毕竟我和舅母的立场不同,各有偏向,这无可厚非的。我明白的。”话是这么说,可苏颖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指戴夫人为了陈夫人和陈 宛凝,睁着眼睛说瞎话。
戴夫人脸上的笑容变淡了。
苏颖在心里一晒,嘴上继续说:“舅母莫忘了,去年因为平妻一事儿。勇武侯府跟你们陈家都被御史言官参了,这件事造成了很坏的影响。皇上不但言明二老爷十年之内不 准参加科考,还当场申斥了我家老爷,斥责他管家不严, 以至于出了这种置礼教于无物的事儿。”
苏颖假装没看见戴夫人难看的脸色,接着说:“我家老爷仕途也受到了影响,他都没有怨恨二老爷行为不端拖他的后腿。可见就是顾念着嫡亲兄弟的情谊。”
苏颖特意在‘嫡亲兄弟’上加重了音,“我并非是替我家 老爷鸣不平,只是对舅母说的二老爷能够帮衬到我家老爷 不赞同罢了。皇上可是说十年内不准二老爷科举入仕,以 二老爷的清高傲气,他也不屑于用其他手段入仕为官的。 ”
“十年后,二老爷是否能一举登科都不是个准数呢。更合 论入仕为官来帮衬我家老爷了。若说我家老爷没人帮衬, 这倒是不真的,虽说我娘家没有爵位,可家中能人辈出,自然是能和老爷相互帮衬的。”
“再者我家老爷如今尚不到而立就已经官拜二品。简在帝心,也不需要旁人多加帮衬的,至于十年后,两个嫡子也日渐长成,到时候有名师教导,定是会有一番作为的。”
苏颖就以偏概全,还偷换概念,说的戴夫人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苏颖又道:“当初二老爷主动分家的时候,可 是说了他要不靠着祖宗以及我家老爷的荫蔽立业,二老爷好志向,舅母又何必揠苗助长?”
苏颖满意的看到戴夫人如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