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恭敬的答道:“回二老爷的话,老太太挂念二太太,就让奴婢去二太太那里守着。”
傅煦阳一阵烦躁,摆摆手:“去吧去吧。”
“是。”
傅煦阳进到里屋,把在傅母跟前伺候的朱鹮挥退,坐到傅母床前的脚踏上,“母亲,您不必很担心,宛凝生孩子不也是早产么。大姐儿现在不是也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傅母也有些怨恨:“当初大夫都说,她怀的是你的嫡长子,咱们侯府的嫡长孙,哪知道生出来是个赔钱货!”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下来。
傅煦阳听得也极为不易。好在傅母这症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傅煦阳在傅母跟前扮孝子也扮了好几天,多少也有些习惯了。
傅煦阳听了傅母的话,也跟着失望的叹口气:“儿子也生怕宛茹这胎也是个女儿,不想一再的失望,就躲到母亲您这儿来了。”
“我就盼着是个哥儿,那可是我孙子,你大哥我已经,不想指望了。自打苏氏生下儿子来,就不把我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了,孙子我统共,就没看上几眼。”
傅母一想到苏颖生的儿子占了原本该是属于二房的嫡长孙的名头,心里就万分来气,对福禄俩娃是恨屋及乌。
洗三时。傅煦阳和傅母闹得正僵,傅母就勉为其难的出席了,等到后面福禄俩娃满月时,就干脆称病不出了。
那时候傅母还以为她仍旧是侯府响当当的老封君,认为那些赴宴的宾客多半都是冲着她来的,只要她不出席,那些宾客肯定会失望冷落苏颖呢。
后面更偏激了。想出那么恶毒的法子想毁了苏颖的名声,到时候顶着有那样名声的母亲,福禄俩娃就等于废了。
哪知道非但没能构陷了苏颖,还牵连出傅母下药让苏颖五年无所出,还害的她还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也小产了一事,结果就是让傅奕阳同傅母暗地里是彻底撕破了脸。
傅母一气之下。竟然中风了,成了现在这样。
苏颖可不就是她的克星,当初就不该让她进门的!
傅煦阳不清楚傅母私下里究竟做了什么,他都能想到傅母为了给他铺路,从苏氏甫一进门就开始替他谋划了。只是可怜了苏氏,她何其无辜。
听了傅母这话,傅煦阳连忙表孝心:“母亲,您还有儿子我呢。大哥他只是还磨不开弯罢了,至于大嫂,她还是很善心的,病还没有大好,一听宛茹生产了,就过来帮忙了呢。”
傅母一听眉头皱的老高。
傅煦阳连忙问:“母亲,这可有什么不妥?”
“我看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傅母向来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傅奕阳和苏颖夫妻俩,“宛茹生孩子,她会好心到去帮忙?别是想趁机做些腌臜事,害了我那未出生的孙子罢!你去,让她别添乱,她病不是好了,让她来侍奉我。”
“母亲,您别吓儿子,大嫂她不是那样的人吧?”
“你还替那毒妇说话,哼!还不快去!”
“儿子知道了,母亲您别生气,儿子这就去。”
傅煦阳现在可是听话的乖儿子,傅母让他向东他不往西,让他杀鸡他绝对不会去撵狗。
傅煦阳到二房外,就听到里面一阵喧闹,他不由的皱起眉来,踢开大门,吼道:“这是怎么了?”
王姨娘身边的大丫环明月含着眼泪,眼圈通红,见到傅煦阳来了,抖着肩膀噗通一声跪下来:“老爷,求求你去看看我们家姨娘吧,我们姨娘她不过是一片好心,得知太太生产,就想过去帮帮忙,可没想到,没想到,大太太她,她竟然——”
傅煦阳低吼:“混账!大太太也是你个贱婢敢诬陷的!”
明月砰砰磕头:“请老爷明鉴,奴婢就是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啊!不信老爷去看,我家姨娘被拦住就罢了,哪想到那婆子竟然还动起手脚来了,我家姨娘被推搡之下,伤到了,还流了血!”
“老爷,求求您发发慈悲,看在姨娘身子不好的份上去救救她吧!”明月哭嚎的更起劲了,整个院子都能听见了。
傅煦阳训斥道:“给我闭嘴!不知道太太正在生孩子吗?”
明月马上住了嘴,抽抽噎噎的抬起头来,泪珠滚落,竟似初绽放的梨花般娇柔,额头红肿,看上去很是惹人心疼。“奴婢知错了,还请老爷看在奴婢一心为主子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罢。奴婢给老爷磕头了。”
傅煦阳喉结滑动,声音缓和了下来:“罢了,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便是先绕过你一回。前面带路!”
“是是。多谢老爷。”明月脸上马上露出笑来,傅煦阳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苏颖这会儿还在陈夫人产房前,下人讨好的搬来梨木镌花椅,上面还垫着垫子,眼看天渐渐黑了下来,芦荟又差了小丫头回去拿了雪青底色翠纹披风来。
外边王姨娘那么闹腾,苏颖自然也听到了动静,柳眉微蹙,语气中就带出了不耐烦来:“杜鹃,你去看看。别让人扰了二太太生孩子。”
“是。”
杜鹃可是代表老太太呢。
杜鹃到了外面,委婉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望姨奶奶见谅,二太太肚子里可是二老爷的嫡子,老太太千盼万盼的嫡孙。若是因为咱们的一时疏忽,出了什么差池,咱们就是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姨奶奶若是真的想帮忙,就让底下人老老实实的,不要在这档口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王姨娘被杜鹃这么一说,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