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姗姗不得不提起气来劝慰潘如月:“潘姐姐可是紧张了?忠睿王妃素有贤名,待人温和,潘姐姐只管是规规矩矩的便可了。另外这次,王妃请的不止你我二人,许是能碰到熟人呢。”
季姗姗定定的看着潘如月。潘如月堵在心口的那些话全都说不出来,她捏了捏手指,“我省的了,多谢妹妹宽慰我。”
季姗姗还真说准了。来的还真有熟人,苏颖的侄女苏言容,还有陈家的陈宛秋和陈宛菡。
潘如月看到苏言容就忍不住往苏颖身上想,苏言容是苏颖的侄女,相貌有两三分的相似,潘如月对苏颖的怨恨就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苏言容身上。
苏言容是典型的书香门第的贵女,人如其名,潘如月那不加掩饰的眼神也让她心里不悦,可更多的是不解,其他的人都看了过来。苏言容却是落落大方的问:“我们可曾见过?”
季姗姗一下子就想到了她曾经带着扮成她丫环的潘如月到侯府做客,不免有些窘迫,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潘如月就咬着嘴唇摇头。
这一来一往,众人看潘如月的眼神就不大对劲了。
季姗姗恼的跺脚。可她毕竟是和潘如月一起过来的,不帮她说句话可不太好,就跟苏言容介绍道:“潘姐姐是我姑妈的女儿,因是选秀就暂居在我家。”
潘如月压住心中的难受,勉强和苏言容见了个礼,轻声道:“你是苏姐姐的侄女吧?”
季姗姗忍不住拉住潘如月的手,不让她再说出什么不知廉耻的话来。对上苏言容不解的目光,季姗姗压住火气挤出一抹笑:“潘姐姐浑说的,言容你不要放在心上。”
潘如月不可置信的看向季姗姗,季姗姗拉住潘如月到一旁去,让玛瑙看着些。
咬牙切齿对潘如月道:“你最好把你心里那龌蹉的心思给我收起来!什么苏姐姐,如果想叫的亲切些就叫大表嫂。如果不愿意就给我叫勇武侯夫人!”
“我,我不是……”潘如月急切的想要辩驳。
季姗姗却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不是什么?!这里不是你们潘家,也不是季家,而是忠睿王府!刚才你看言容那是什么眼神!你想要做什么?你要丢人现眼也不要把我也牵连进去。我可不愿意让人家质疑我们季府的教养!”
潘如月脸涨得通红。
“你既然知道出门不戴面纱是轻薄无礼了,那也该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才不会让人家觉得你轻薄无礼!”
季姗姗再来一击,然后看着潘如月涨红的脸变得煞白,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季姗姗凑到她跟前,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姐妹说悄悄话一般。
季姗姗咬着牙:“怎么我话说的重些,你就觉得委屈了?当日你当着勇武侯夫人的面这么训斥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的感受!潘姐姐你平时不是自诩最是善良大度的吗?”
“我真不该和你一般见识,”季姗姗注意到玛瑙的手势,缓缓吐了一口气,“收起你的眼泪来,你难道是想在王妃面前失礼吗?”
“你,你怎么这样……”潘如月瞪大了眼睛,仿佛重新认识了季姗姗。
季姗姗却不管她,自顾自的扯过潘如月的帕子,把她掉出来的眼泪擦干净,又抿了抿嘴压低了声音道:“算我求你了,把你的心思都收敛起来吧!”
季姗姗也是暗自懊恼,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早知道潘如月会是这个样子,她就应该在来的马车上对她叮嘱一番的!
幸好之前王妃还没有到场,接下来就期望潘如月能规规矩矩的!
等季姗姗和潘如月再回到花厅时,潘如月就沉静多了,陈宛秋原先见到潘如月还暗自不喜,总觉得潘如月这样的相貌风姿,要真是进了宫,岂不是会成为一个不小的威胁。
陈宛秋如今是长得精致,可总比不得潘如月那行动起来如弱柳扶风的身姿,再看她秀眉微蹙,眼里好似总含着泪水,虽然心里不忿,可也知道男人最喜欢这样做派的女人。
而且潘如月让她想起了被她害死的清婉,清婉也是这个调调的,只不过清婉到底是个西贝货,比不上潘如月是正经江南水乡里养出来的。
可等潘如月一来就拿敌视的目光看苏言容,再听苏言容的话。陈宛秋就不由的笑了,原来是个无脑的蠢货!
可看潘如月那一副“我受了委屈你怎么这样”的神情,陈宛秋就更鄙夷了。
潘如月说的那句‘你是苏姐姐的侄女吧’,声音虽然轻。旁人听不见,可陈宛秋现在听力比一般人都要灵敏,自然是听进去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潘如月说的‘苏姐姐’是苏颖,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称呼?
等季姗姗把潘如月拉出去说是透口气时,陈宛秋就忍不住跟了过去,离的不远不近,但足够陈宛秋把她们俩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宛秋暗自琢磨着季姗姗说的‘龌蹉心思’是什么。等看了一眼苏言容,再联想到之前潘如月的表现,陈宛秋不由得想:潘如月不会是看上了傅奕阳了吧?
可这没道理啊,潘如月什么时候见过傅奕阳了?
虽然傅奕阳是陈宛秋向往过的冰山面瘫型男,可陈宛秋从来就没有对傅奕阳有过什么心思。毕竟人家是有正妻的,连嫡子都有了,陈宛秋即便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