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确实很疲惫,他一接到曹焱递来的消息,心里都是慌的,可他远在姜国,也只能干着急,还好,曹焱说只是家中有事,陈墨没有什么伤害病痛。所以在姜国的事情还有一部分没完他就提前走了,留下父亲慢慢收拾,一路日夜兼程赶来平城,才进陈家,他心里就有些凉了,他会不会来迟了……这样的时间里,他却没有陪在陈墨身边。
褚修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猛地睁开眼,慌忙扭头往床里面看,只见陈墨靠着自己怀里,这才放心了些,刚刚做了个不好的梦,一下子吓到了,他急着确认一下,那就是个梦,陈墨还在,一直都在。
陈墨侧侧身子,“其实你不用过来的,我没事,曹焱小题大做了。”褚修紧紧搂着陈墨,“出这样事,我只恨自己没有一直陪着你。”陈墨摇摇头,“你别这么说,你又没有错,我……你能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褚修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陈墨比之前比起来瘦了不少,褚修看着很是心疼,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陈墨问道“你那么远过来,是不是都没休息啊?”褚修连忙放开她,“是不是我身上都有味儿了?我一连好几天都没好好收拾了。”陈墨摇摇头重新靠过来抱着他的手,“不是,我怕你累。”褚修虽然抱着她,但还是保持了点距离,一连几天太累了,心里又牵挂着陈墨,昨夜抱陈墨抱上床,心也安了,所以一沾床就睡着了。
褚修来了,陈墨似乎是有了依靠,状态看上去要好一些了。褚修跪在陈墨母亲的灵前,认认真真的磕头,虽然看看去有些别扭,但是却很用心,其实他除了禇家的嫡系长辈,从来没有跪过任何人,如今他跪在陈若年灵前,却是那么自然那么虔诚。
陈墨将纸钱放进火盆里,“娘,这是褚修,是沐沐想和他在一起的人,娘不用担心,他人很好,对我也特别好,所以,我很好,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这样,我也才放心。”褚修跪着并没有起来,“夫人放心,这辈子,我褚修定不会负墨儿,我会尽我所有去对她好,不会让她受委屈,不会让她受苦,夫人教得很好,墨儿是个好姑娘,能遇上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所以,谢谢夫人,能把这么好的女儿给我。”
陈墨别过头去,眼泪又下来了,是啊,母亲教会了自己那么多,可是她却连半分孝道都没尽到。褚修起身走到陈墨跟前,将她的眼泪擦去,“以后你有我,娘也会有自己的路要有,她人那么好,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人生会有很多遗憾,有时候这些遗憾也会是一种念想,墨儿,只要你心里有娘,娘就一直在你身边。”
陈墨伏着褚修怀里,有些呜咽,慢慢的开始放声大哭,褚修拍着她的背,“哭出来就好了,以后我们都会越过越好,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娘走了,我们也要好好的。”褚修胸前的衣服被哭湿了一大片,他只是一直耐心的安慰着陈墨,母亲是最重要的人,虽说陈墨的母亲已去世多年,可是现在有出现在陈墨面前,陈墨怎能不难过,怎能不痛心?当年母亲带着她是怎么过来了,她又怎么可能会忘,所以陈墨更多的……是自责。
这段时间,卓亭书也时常来陈家,烧烧纸,再唠叨几句,也过来看看陈墨,想着劝劝她。卓亭书天天从陈节胤门口过,他又怎会不知道陈家的白事是谁?可是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他现在的生意可以说完全是靠着陈立,一切捅破了,他拿什么过日子?
但他也不会傻傻的去陈家攀亲戚,卓亭书既然去了,那么想必陈墨是知道当初陈若年与卓亭书那点事的,当年陈若年和卓亭书就差父亲点头了,而且点头还是迟早的事,可是他本就不喜欢陈若年,怎么可能把她留在平城呢?所以他把陈若年弄走后,卓亭书曾来家里闹过,可是那又如何,事都订了,卓亭书有本事跟柳擎争啊!
卓家和陈家自陈敏和他夫人走后,两家就没有在来往沥书家就是点小本生意,哪里比得上陈家,陈敏做生意很有头脑,挣下不少,可是都到了陈节胤手里。卓亭书知道这一切都是陈节胤的意思的,所以对于陈家二老,他又怎么能埋怨呢?
陈若年之所以妥协就是为了父母的,陈若年妥协了他只能妥协,他不能带着陈若年偷偷走,他家中也有亲人,再者陈节胤虽然不会对陈敏怎么样,但是陈若年的母亲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所以他只能妥协,当年卓亭书去陈家闹,最后只有两个老人哭着说对不起卓亭书,这个就是结果,卓亭书能怎么样呢?只能说他与若年有缘无分罢了。
往后的几日里,陈墨不在像之前那么消沉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休息就休息,而陈宅那边,她也并没有什么动作,陈节胤能装那就让他装好了,她也没想过要把陈节胤怎么样,现在陈节胤就捏在她手里,他想找出路?那是不可能的,他没有那么个机会,慢慢玩,就像柳擎一样,动动手指他连气都喘不了,母亲如果不是因为她也不会那样,所以这是他该还的,她要让他抛弃自尊,在自己手里讨生活。
过了头七,陈墨就要回庆阳了,很多东西,她要去弄明白,褚修眉宇间有些担心,“我陪你一起去吧。”陈墨笑笑,“不用,你回去吧,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也不是闲人,没必要这么陪着我,再说这几天有你在,已经够了,我没事的,你放心吧。若是真有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