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上的猎妖师只是一掌便将那蒙面男子拍飞而出,然后抓起猴子踢马便往那山谷更深之处而去
那蒙面男子想要去追,此时却已丝毫无法动弹
他顺着那一掌滑落在地,身下硬是被他硬生生地拖出了一道三寸高的沟壑,一直撞到身后那一道山墙之上,才猛然停了下来。身上这身袍甲早已是被这黄土沙石磨烂,衣裳破裂,而那鬼王面具之下,更是有鲜红的血迹顺着边缘缓缓渗了出来
猴子被那猎妖师横于身前,踢马便走,身后的飞箭疾速而来,一支支插入山谷,如射虎入石一般
胯下走马飞快,身后追箭如林。那猎妖师催马便逃,但奈何追箭迅猛而又紧烈,在那层层雨箭落下之时,硬是被几箭穿透了那猎妖师的肩头。他被那几箭带着向前扑去,却始终没有跌落马下。手上握着缰绳,走马飞踏
还好他施了些手段,只是几箭穿透了臂膀,并无甚大碍。而身前的猴子和那胯下的战马却也丝毫未曾受那追箭之伤,想必这几箭是他故意挨的吧
只是,先前还誓死要请武王追杀那猴子的猎妖师此时究竟是怎的了,居然会对眼前他们那蒙面的将军大打出手,虽然只是一掌,却已经让他险些无法再动弹。而且光看这力道和手法,以及那山谷之中的沟壑,就算是他们那早已经死去的“野狼”领下,显然也是做不到这般力度的
他怎么会如此地厉害?!又怎么会突然反身对他们那蒙面将军大打出手,这实在是让这帮誓死追随那蒙面女子的将士们着实有些不解
细作!对,细作!
“放箭!”
“放箭!”
“追!不要让他们跑了!”
“快追!”
此时那蒙面女子早已来到他的身前,翻身便下了马来,一脸急切地看着他那狼狈的身影,心中黯然,伸出纤纤细手抚了抚他那被岁月打磨得沧桑的脸庞,正要摘下那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面具,却被他伸手给拦了下来
“现在还不到时候,我还是觉得呆在面具下会好得更多。”
他轻声细语地说道,声音虽然有些沙哑,还带着些咳嗽,但那面具下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显得无比地宠溺温柔,他也只是见到她时才是如此地温柔
“但,”
她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她始终也无法再装出那万人敬仰、冷面无情的王侯之相。因为她知道,她是只属于他的,他也是
“没事,我还撑得住。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其实并不想杀我。要是他想杀我的话,那一掌之下他便足已杀我,我就不会还在这里与你说话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纤纤细手,双眼尽是带着温柔。他将她的右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膛,又轻轻咳了几声,然后轻声说道
“他,我还是来往了一步”
她的神色有些忧愁,看着他忍不住有些自责
“傻瓜,我早已经知道了你看出了他是谁,只是故意不说罢了。”
他伸出了那只早已破去手甲,变得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掌,轻轻用那勉强还算得上完好的手背轻轻地抚摸了摸她那同样是带着面具的脸庞
她见他伸出那一只早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掌,正准备摘下面具让他细细抚摸,好让自己也分担一些他的伤痛,却硬是被他又伸手给拦了下来
“你,”
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面具你可不能摘了,我可不想让哪个起意之徒见到我意中人那绝美的脸庞。再说了,你若是被外人盯上了,到时我可怎么办?!”
他将那只手握在手心,轻轻呢喃道
“你,”
她忍不住嗔怪了一声
“来!还看着干嘛,赶紧扶我起来。现在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也好有些面子回去,不至于太过难堪。不休养好身子,怎么配得上做王爷的男人呢?”
他说着有些嬉皮笑脸,伸出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握着拳头喃喃说道
“你,这个混蛋!谁说什么时候许你做我的男人了?!”
她正扶起他的肩头,突然听到他这话便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但见他身上有伤,力道着实却又降了几分
“哎!哎呦!王爷,莫打末将了,末将知错了!末将知错了!”
见她这一拳打来,才刚刚站起身的蒙面男子却又痛声大叫道
“真疼啊?!”
她有些紧张道
“真疼,不过心更疼,不信你再摸摸!”
那蒙面男子刚才一本正经,眼下却又嬉皮笑脸起来
“讨厌,找打!”
她又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只是这特意降了几分力道的拳头打得他有些不疼不痒,他却又轻声叫嚷起来
“来人啊!扶长恭将军上马!”
她见他依旧嬉皮笑脸,不思悔改,终于使出了“手段”
“是!”
说罢,站在不远处几名士卒已经快步赶来,接过她刚准备甩手丢于地上的蒙面男子,然后躬身将他扶上马去,便又是复立在一旁
马背上两人并肩而立,那忠武王正色道:“‘猎鹰’、‘鬼犬’、‘蟒蜥’三军已去,还要再加派些人手吗?!”
“不用了,着快马前去告知三位将军,若是三十里未曾追到,那便返身回来即可。”
那蒙面男子坐于马上,虽全身狼狈,但那气相却突然正色了几分
“你等几人快马加鞭告知三位将军,就说王爷有令,三十里未曾追住那妖猴,返身回军即可。”
说罢,那蒙面男子又招手着几名斥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