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楼心里是要防着俞欢私下去见陆府的人,索性之前请人来户部向陈尚书给她告了假,这会眼见没什么异常,才把她送回来。
一连阔别户部多日,俞欢回来看到的场景只能是一堆的公文压在案上,悲催地苦笑着,这些都是要等着她回来处理。
“”
这一忙忙下来根本没有尽头,俞欢只能无休止地在各个谈婚论嫁的府邸来回的转,一连四五天的时间过去,她才稍微空闲些来。
但是这些时间还根本都不顾上停下来,因为这些婚事之中,还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交给沈眠过目…
沈眠翻着俞欢提上来的公文,细细看过之后,把公文合上重新递回去,抬起眼眸盯着对面的人。
“沈尚书要知道此事,泰和郡主的身份贵重,若是要知道曹侍郎拒婚,定然是不肯轻易罢休的。”
关于曹侍郎和泰和郡主的婚事能不能成,其实这些话不该由俞欢嘴里说出,只不过也是看在和沈眠共事多年的面上,她多插的一嘴话。
曹侍郎并非出身世家,原本的婚事并不该经它们户部插手,只不过他入朝为官以后为人行事多数古怪,一心又向着圣上,如今做到侍郎的官位,说是平步青云都一点不为过。
年少多才的郎君如此出众,难怪泰和郡主一心想要嫁给曹侍郎,这千方百计让皇帝把婚事交给户部,而且还指明要求俞欢经手,自然是下决心的。
只是俞欢十分清楚的一点,曹侍郎已经托来口信,说是怎么都不同意婚事,这也看起来也不像假话…
这婚事的波折,一旦被泰和郡主得知,曹侍郎必然不能轻易落下好处。
俞欢前些月份进宫办朝云公主的婚事时,曾经有缘见过曹侍郎一面,二人也交谈过几句,她心底也确实认为这人是却有才华。
所以今日,俞欢违着规矩,特地来把和曹侍郎有关的事情告知作为好友的沈眠,也是藏着一些赏识英才的心。
“阿欢。”沈眠没有称呼她的官衔,“我替他谢过你,只是他的婚事以后就交给书冽,这桩事情你不必插手。”
“泰和郡主那边…”
泰和郡主下令户部里由她经手此事,自然是想学上一学曾经朝云公主的做法,让她设法让这婚事如意。
沈眠坐在案前,看着面前身着官服却依旧出众的俞欢,眼前是秀丽佳人,顿时眉头舒展开来,“无碍,官场的事情看着郡主身份还不等插手,只是你总归闺阁之人,只是不知泰和会如何为难与你…”
“沈尚书无需担心。”俞欢心里倒是觉得起码她户部的官职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实权,比一个空壳的郡主身份要强。
沈眠看俞欢丝毫都不在乎曹侍郎的事情被泰和郡主知晓,忽地想起一桩昨日的事,看着一身官服的人。
“俞大人最近可是闲着?”
一听“俞大人”而不是“阿欢”,自然是要说公事,俞欢就把心思放回二人对话上面,朝着沈眠点点头,“闲着,除过曹侍郎这桩事,其余事情已经办妥,我确无其他要紧之事。”
沈眠起身从一旁抽出一卷画轴,随后从中取出一副画像递给俞欢,却并没有当着面打开,慎重把它递过来,一边交代:“昨日,侯府的人将此卷画卷和一封昭和郡主的书信送到户部,信里说是要户部给其世子说一门婚事。”
昭和郡主是曾经京城的一位传奇人物,俞欢早有耳闻她的故事。
“这门婚事按理说不该由户部插手。”俞欢沉浸户部数年,熟悉关于户部的各种规矩,一下就指出其中的怪异之处。
本就是,侯府的婚事自然多数是圣上指婚才会显得受到器重,就算是昭和郡主也不行。
沈眠知道俞欢的疑惑所在,转身又从身后的书架的夹层中取出一封圣旨。
“圣意如此。”
如今的皇帝年纪已经撑不住多久,关于新君的争议多有波折。
若是俞欢所记不错,侯府支持的当是皇后所出的四皇子,要是圣旨内容是支持侯府世子的婚事,从其之中,圣心可测一二。
“所以…”沈眠重新将圣旨放回夹层,“曹侍郎的婚事必然是怎么都不成的。”
俞欢心里一沉,看着手里画卷,朝着沈眠点点头,“原来如此。”
辛亏这步没有迈错,俞欢暗自庆幸着,掂量着手上画卷,随后说:“我这几日就专门去侯府走一趟。”
书冽刚刚从外办过事回到户部,亲眼目睹俞欢“英姿飒爽”地从沈眠院里出来,笑着凑上前。
“阿欢面色甚喜,像是见着欢喜的事一般,不如和我们讲上那么一讲?”
院里闲的像书冽一样的人,几乎没有,每个人都忙到昏迷,哪里有什么“我们”一说。
俞欢瞥他一眼,看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特别眼熟,忽然想起前些天碰到的那位“胖当家”。
“怎么?”书冽看着俞欢对于手里的瓷十分有兴致,特地把它递上去。
这个瓷不论是从材质还是做工,甚至是里面伤药的气味都与家里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伤药?”俞欢把瓷再次递给书冽,只不过有些好奇这瓷里面究竟是什么伤药。
上次虽然有“胖当家”仗义赠药,但是琦蓝毕竟不清楚里面的成分,不敢轻易给她上药,这个瓷可就扔到一边了,如今她亲眼看见书冽手里也拿着同样的瓷,心里不免想弄清楚。
书冽难见俞欢好奇心十足的模样,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拿着小瓷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