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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知道?
俞乐和俞喜的事情和萧慎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在派人调查?想到这里,俞欢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
“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俞欢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转弯抹角地问:“平城的事情,有小侯爷不知道的吗?”
萧慎有些失算,他原本的设想是说出来俞乐和俞喜的事情之后,面前的人满脸担忧,然后向他没料到,她居然如此淡定。
看来她还有把他当作自己人。
“户部离贺阳侯府还远,想着小侯爷近来事物繁忙,不便打扰,请微臣恕不远送。”
俞欢扔下一句话,没在理会一旁的萧慎,低着头把适才书了一半的宣纸卷起来,只是宣纸并未卷完,就又被一人抢去。
萧慎没甚在意,把宣纸展开——
入我相思门
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
短相思兮
最后半句诗俞欢未写上,萧慎也没读,只是这么□□裸地一首情诗摆在眼底,眼中闪过一丝偏执。
“长相思”萧慎仔细品着这几个字,他的声音甚是清透,听起来很有感觉,“看来俞大人……”
“还给我!”
俞欢话一落,听着萧慎还有不依不饶的意思,红着脸伸手就去抢。被萧慎嘲笑一番,虽然面上挂不住,可是那宣纸可是极好的纸张,还有大半未落笔,怎能轻易被“不要脸”的人拿走,生生给糟蹋了。
只不过心疼纸张的神色在某人眼底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萧慎把宣纸一揉成团,随手一扔,和那首情意绵绵的诗一起葬送在远处,扔罢还笑盈盈地看着俞欢说:“如此靡靡之意,让人不思进取,扔了也罢。”
“萧”就只你一个人把这等当作旎旎之物,她轻哼一声。
俞欢恼怒地盯着满心无所谓的萧慎,试图从他的眼里能够找出一丝丝“后悔”的神色,谁想到他怎么可能是轻易会后悔的人,竟是高估这么一个人了,空有一副好皮囊,竟然如此暴殄天物。
就这么一副性子,难怪找不到年过二五,还未曾定下婚事。
俞欢心底早就已经把萧慎那副肆意妄为的模样不知道踩在脚底踏上过几遍了,还是解不了气,他知道那张宣纸如何难得吗?
那纸名为“澄心堂纸”。
“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冠于一时。”这句话里说的就是此纸,这种纸的制作工艺复杂,但是成品的纸张却不多,所以少数的这些纸都是供给皇室的。普天之下,除过皇室之外,也只有朝臣得过这种赏赐,因此异常贵重。
她也不过是上次南元公主的事情做得不错,得过赏户部的陈尚书曾经命人给她送过来几张而已。
就那么几张,她平日里几乎都不怎么动,还恐怕俞心一时兴起跑到她的欢心苑里无端的闹上一闹,就连俞府都不曾带回去。
如今平白刚添上诗句,就毁在这么一个妖孽手里一张,真的是造孽,越发看萧慎那副模样讨厌。
萧慎乐得看俞欢“尖酸刻薄”的模样,嘴角上扬。
“欢欢?”
“”俞欢这回是连鄙视的眼神都不愿意给那个人看一眼,低头收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朝臣府邸送来的帖子。
“欢欢。”
萧慎不厌其烦地又叫了一声,似是有逗一逗的趣意。
“小侯爷…”
俞欢是想撵眼前的人走。
一封纸条“唰”地一下从房顶的缝隙中扔出来,萧慎手指夹住那张纸条,展开来看。
俞欢从那个纸条扔下来的地方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暗卫”。她听说过这些暗卫的事迹,没想还能亲眼看一看。
只是这萧慎和他暗卫也太不在乎朝廷的尊严了吧,户部依旧来去自如。
把她这里当作什么地方了。
“平城客栈。”萧慎莫名的蹦出一个地名,接着又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含情脉脉”地看着俞欢说:“欢欢,聊天还是敞开屋门聊比较好。”
这句话一丢,人影就不见了。
敞开屋门?!
还未等俞欢反应过来,耳边就又听见有人扣门的声音。
今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妖魔鬼怪”都往她这里钻呢?
俞欢刚才趴在桌上小憩,让沈眠和萧慎轮番这么一折腾,褶皱的官服如今才想起来整理,简单拾掇之后,才去开门。
门,沈眠关得挺严实。
“陈尚书?”
陈尚书拿着一卷名册,佝偻的身躯屹立在凛冽的寒风,颤抖着。
看起来等的时间不短。
俞欢赶紧把冻僵的陈尚书扶到屋内,正打算把门带上时,莫名又想起萧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光天化日聊公事,还是敞开屋门最佳。”
怎么又想到他了,俞欢摇摇头把那人的话扔到一边,把门轻轻掩上。
屋内的炭盆烧地正旺。
“陈尚书。”俞欢就是陈尚书一手提携上来的,他也算是俞楼的一个挚友,她称一声“陈世伯”也不为过。
陈尚书身体刚刚觉得发热起来,听到俞欢的话,挥挥手示意没事。
“怎地在外头站了那么长时候?”
俞欢不理解的是为何陈尚书站到门口,怎么不扣门。
陈尚书面色沉下来,看着小辈的关切,心里有些挂不住。
难道让他说他正准备扣门的时候,仿佛被人定住了一样,什么动不了,什么也听不到吗。
那肯定是不成的,威严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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