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许子续说我只是皮外伤。”桃夭应道。
她看着傲兮,想起许子续说的那些事情,唇瓣蠕了蠕,最终还是忍住了脱口要问的话。
现在傲兮还在恢复期,若许子续所说的那些是真的,那他一定很难过,她也不必在这个时候去揭开傲兮的伤疤。
饶是桃夭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她仍旧有点羡慕,甚至是嫉妒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认识傲兮没有成仙的时候,因为她得到过傲兮,看过傲兮别样的情绪,就似常人一样,有哭有笑。
“你在想什么?”突然,桃夭听到傲兮问道。
她回过神来,抓了抓脑袋,笑嘻嘻地应道,“没有,我在想,若是等你伤势恢复了,我们便出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死胖子越鳍。”
桃夭想到越鳍,心中就很生气。
这个越鳍,也不知道被竹息灌了什么汤,竟是将傲兮和她骗到了玄赤山!
傲兮抿唇,脸上没有血色,他看着竹息,虚弱地说道,“越鳍不过是受了竹息的蛊惑而已,是我的错,当初就该治竹息之罪的。”
这就好比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一样,如果郑伯一开始的时候就制止他弟弟作恶,势态也不会发展到最后兵刃相见了。
傲兮有些后悔,竹息是他的师妹,所以他对她还带着期许,可她今日所为,的确是让他失望了。
“你,怎地知道?”桃夭惊讶地看向傲兮。
傲兮微微一笑,“竹息是我师妹,她如何性情我自然比旁人了解,而那越鳍,他对老帝君的感情毋庸置疑,所以他不可能会想要害我们,只怕是竹息从中挑唆……”
傲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若是当初就好好教训教训竹息,让她知道自己的错处,如今也不会大胆到为了害桃夭不择手段了。
只怕师父回来以后一定会责备他没有管理好师门吧。
也对,他是该受罚的,师弟东方季沉迷赌场,无心山上的事情,而师妹竹息又善于妒忌,长此以往,他们这一门怕是要没落了。
“傲兮,竹息她……”桃夭欲言又止。
她真的很想问傲兮,可她却又不敢,她害怕傲兮因为太过伤情而伤势加重,她更担心傲兮会因为她的问话而与她恼了。
这里天寒地冻,若傲兮恼了不肯医治,那她的一片苦心,岂不是要白费了?
“竹息来找你了?”傲兮直截了当地问道。
桃夭点头,她垂眸绞着袖角,内心挣扎。
傲兮见桃夭有话想说,便微笑道,“竹息对你说什么了?”
那个竹息,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不难想象,若是她见了桃夭,是一定要说点儿什么让桃夭不快的事情。
不过傲兮很放心,竹息并不是很清楚地知道他与渊兮的事情。
“竹息,她说……”顿了顿,桃夭一咬牙,“她说,你曾为了成仙,害死了你的恋人。”
这一句话出口,桃夭以为会迎来暴风骤雨,可好一阵,屋子里都是平静的,平静地足够听得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桃夭睁开眼睛,试探地看向傲兮。
却见傲兮正笑意盈盈地盯视着自己,桃夭有些诧异,“你不恼?”
“因何而恼?此为事实。”傲兮淡淡地说道。
他眉心微跳,不过,桃夭并没有注意到傲兮这细微到几不可察的变化,她狐疑地看着傲兮,不解地问道,“你不难过?”
的确,她没有再傲兮的脸上看到难过的神色。
她倒是很想用仙法窥探一下傲兮的心,不过在傲兮的面前,她几乎都没有用过这个仙法。
傲兮是何等的人物,她这点小把戏,着实没什么好卖弄的。
“心如止水。”傲兮轻轻地回应了四个字。
见傲兮闭上眼睛休息,桃夭没有再问下去了。
傲兮就是这样,面上总是一副无波无澜的样子,可他的心里起伏,是不容易被人瞧见的,此刻这样,完全可以理解。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心如止水,所以傲兮此刻的心里仅仅只是泛起层层的涟漪,波涛汹涌反倒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出现。
傲兮心中苦笑,可能他对鱼鸢的波涛,早就与渊兮的离去一起远去了吧?
“你先休息。”桃夭站起身,失望地说了句后,准过身向着门外走去。
傲兮并不愿意告诉她关于鱼鸢的事情。
桃夭鼻尖酸涩,可她竭尽全力忍耐着自己这样的情绪,免得被傲兮看出来。
直到她关上门,才抽抽搭搭,泪如泉涌。
她坐在台阶上,望着眼前的雪山,茫茫的白色,眼睛一眨一眨,忘记了时间。
也不知道这样痴痴然地看了多久,她身边多出了一个人来。
不用想,桃夭也知道,这是许子续。
“何也!”许子续见桃夭脸上泪渍犹存,笑着问道。
桃夭没有回答,许子续含着浅笑往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便什么都明白了。
许子续甩了甩银发,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这是什么诗!又是什么意思。
桃夭心中轻叹,许子续是想告诉她,傲兮不会喜欢她吧,傲兮的心里只有那个恋人的,要不然傲兮也不会跑到冥界去救那个女人吧。
不过,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有被救回来呢?
“前辈,你说傲兮为何没有将那个女人从冥界救回来?”桃夭双手趁着下巴,闷闷地问道。
就像救她一样,傲兮完全可以把那个女人从冥界带回来的。
桃夭没有得到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