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大老爷就要成亲了。”
“这还用你说,江油县谁不知道,真是太好了,县官大老爷要做我们江油的女婿”
“那赵族长精明啊,当初一下子就捐了三千两,还以为他疯了呢,拿那么多银子扔到水里,现在看来,人家精明着呢,那是在钓金龟婿,那赵家小姐一下子做了七品县令夫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没看到吗,还没成亲那赵家小姐就三头二天往县衙跑,嘿嘿”
“这是大好事,县官大老爷对我们太好了,说什么我们也要尽一份心意。”
“没用,别的官员千方百计想办法捞钱,可是我们县的青天大老爷就是不答应,前二天几个乡绅里正一起给县官大老爷送礼,祝贺他成亲,可是那礼怎么不肯收,听说这次只是女方摆酒,县官大老爷就在县衙的饭堂请衙门上下吃个便饭就算完事,别人想借机送礼都不行。”
“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作为一县的父母官,陆皓山成亲的消息,早就在整个江油传得沸沸扬扬,那些地方大族、乡绅里正等,一个个闻风而动,想借此机会攀上陆皓山这棵大树,没想到陆皓山连酒席都不设,只在县衙的饭堂招待县衙上下,对送上门的厚礼,一概不收,全部退还。
江油的百姓吃惊了,他们第一次看到不贪钱的官员;江油的百姓感动了,他们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清如水、明如镜的官员,他们觉得,要是不向县官大老爷表示一下心意,感觉就对不起自己的内心一样。
不知在谁开的头,不少人来到县衙面前,叫一声“给县官大老爷”送礼,然后把礼品搁下就走,先是一些土特产、瓜果等物,接着就是鸡、鸭、羊等活物,当然,这些活物都是捆着脚或翅膀,然后有布匹、绸缎、美食等,还有金、银、铜钱等,那些衙役不知怎么处理,等陆皓山和师爷李念出门看时,只见衙门口旁边墙上,各种各样的礼品已堆积如山。
一捆捆的青菜、用纸包着的鲜肉、各式肉干、用草绳绑住的鱼、白米、活鸡、活鸭、活洋、布匹、绸缎、包装精美的礼盒,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封应当是装着钱红包等,简直就是一个小市场一样。
“陈七,这是怎么一回事?本官不是说不收礼吗?你的屁股是不是还想挨板子?”陆皓山皱着眉头对当值的衙役陈七说。
上次陈七收了别人好处,明知陆皓山不收礼,他以为天下没有不吃鱼的猫,也没有不爱钱银的官员,就自作主张给替陆皓山收下,等到没人的时候再悄悄地给陆皓山送去,本以为得到赞赏,没想到陆皓山二话不说就打了他十大板,还勒令他把东西给人送回去,从那个时候起,就没有衙役敢再替陆皓山收礼了。
陈七吓了一跳,连忙说:“大人明鉴,小的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逆大人的意啊,那些百姓前来说要送礼,小的就是门都不给他们进,也不通报,没想到他们后来直接放下东西就走,想劝没想他们还骂小的多管闲事。”
原来是这样,陆皓山走近那堆礼品,不由皱起眉头:只见东西不见名刺,有可能怕再给送回去,干脆连名都不留。
“这些百姓,真是太善良了。”陆皓山忍不住感叹道。
自己不乘机敛财,那是趁机多捞一些官声和名望,为将来打算,现在几百人马要养,每天光是伙食和草料的花销就够惊人了,一直在吃老本,一旦从劫来的那批官银还有从陈贵处弄来的钱花光,都不知怎么办,每天推那些贺礼,内心其实很痛苦的,这叫什么,这叫把财神爷往外推。
有心作秀遇上真诚相待,陆皓山感到自己都有些惭愧。
“啧啧,学生也算见多识广,但是这种奇景还是第一次见”李念在一旁赞道:“大人深得民心,可喜可贺啊。”
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县令大人的民众基础,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好,这隐隐给李念一个强烈的信号:陆皓山这么会经营,隐藏得那么深,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陆皓山心中也有几分骄傲,不过还是谦虚地说:“师爷这是捧杀本官了,这些东西,连名刺也没留下,想送回去也不行,师爷你说这事怎么办?”
“大人,这个简单”换上这种爱脸面的东翁,李念哪里不会说话,闻言胸有成竹地说:“这是江油百姓的一番心意,就别寒了百姓的心,再说现在想退也退不了,不如拿来做善事,拿一部分食物送到幼慈院,改善他们的生活,也算是与民同乐,剩下的,就送到纠察队,就当江油的百姓支持纠察队,东翁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好,师爷果然大才,那此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有了一个能干的师爷,陆皓山可以舒舒服服地做甩手掌柜了。
那纠察队说到底就是自己的私兵,送到纠察队就是送入自己的口袋,这才叫名利双收。
“是,学生听令。”李念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对了”陆皓山突然问道:“最近定国表现怎么样?”
最近一直忙着成亲的事,虽说不大搞,但是也不能不拿出一点诚意,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嫁进来,一点也没表示那就显得看轻人家了,为了表示对未来的夫人的重视,陆皓山一咬牙,出钱请工匠对后衙翻新,增添家什等物,不仅出钱,还出力,亲自参与翻新工作,指导工匠怎么做、怎么摆设等,力求做到完美,最近也抽不出空去看纠察队。
上次进纠察队,还是领李定国参加纠察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