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冰箱外面的指纹总算清扫干净了,而他们的后面也围了密密实实一群看热闹的群众,都议论纷纷,毕竟现场版的《法证先锋》,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观看的。
打开冰箱,孙林准备撒金粉时,黄实及时的制止了他,他用带手套的中指在就箱体里摸了一下,和大拇指反复搓揉,道:“冰箱中有水汽,金粉摊不开。”
孙林问:“那怎么办?”
“喷鲁米诺试剂。”黄实思索了一下答道,“其余的痕迹回去后做熏蒸。”
黄实从箱中取了一些鲁米诺,用水稀释后放入喷壶中。薄薄的喷在了冰箱内。
黄实和孙林拿出一副特殊的紫色镜片带上,仔细观察着箱体里的情况。
“发现没有?”黄实小声的问孙林。
“箱底左中部有拉链状的发光痕迹。”孙林看后冷静的说。
“说明什么?”黄实继续问,仿佛是有意锻炼自己的弟子。
“说明此处曾沾染过血迹。”
“好,那现在开始提取。”黄实说完,转身从箱中拿出棉布,沾上蒸馏水后,小心的把血迹提取了下来,又转身对高峰说,“冰箱内有拉链状的血迹,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高峰听完,脸上竟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们立刻把“结巴张”带进屋里做了询问和辨认笔录,证实冰箱、电视和洗衣机都是从孙梅容处买的。
而“结巴张”也说过,他买回冰箱后,原本是打算卖出去的,所以一直都放在屋中,没有动过。
询问结束后,高峰对“结巴张”道:“这些东西都是赃物,我们要暂时扣押回去。”
“不……不行……啊。”“结巴张”开始急了,“我花……花……了……二百块……钱呢。”
高峰从他裤包里摸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数了一下,只有一百八十多块,他又看向高翔,叫高翔拿点钱出来。
高翔拿出钱包,里面还是三百多块钱,捻了一百块钱给高峰。
高峰看了看,把钱包里的钱全部拿了过去,加上他自己的一共有五百块钱。他又想了一下,把身上一包只抽了三支的中华烟拿出来,和着钱一起递给“结巴张”道:“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了,算我买了行不。”
“结巴张”为难高翔看着他们,虽然这些家电他一共只花了两百块钱,但显然实际的价值不止值五百块钱。
僵持之间,老涂站了出来,他拍了拍“结巴张”的肩膀道:“老张,这样,今年你再把材料交过来,我争取把你媳妇的户口解决了怎么样?户口解决了你就可以给她申请社险和低保了。”
“结巴张”一下由阴转晴,满心欢喜的道:“那……那成……我……我去……把……洗……洗衣机……给你……抬……抬下来。”
老涂转身对他们道:“‘哑巴张’老婆是个被拐来的越南女人,被‘哑巴张’花钱买了下来。后来他们去解救这个女人的时候,这女人死活不走,就要跟着‘哑巴张’过日子。我们看‘哑巴张’很可怜,这事儿没有强求,也没有给上面报。社区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可谁也没明着说三道四。
所以这女人的户口一直都没有解决,成了一个我们都知道的黑户。前段时间局里面给了政策,对于她这种类型的,材料齐全可以同意入户,这段时间忙还没来得及通知他。嘿,今天正好用上了。”
不久,“结巴张”和张麻子两人就抬着洗衣机走了过来。为了排除嫌疑,孙林把“结巴张”和张麻子一家的指纹都采集了,引得路人纷纷笑话,“结巴张”他们倒也风趣,一边打着指纹,一边还和周围的群众说笑。
他们带着手套把家电全部搬上刑事勘查车的车厢内,所幸的是,这次孙林他们开的是一辆皮卡车,要拉这几样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把老涂送回去后,高翔问高峰:“高队,现在是不是应该抓人了。”
高峰道:“不急,这案子还有蹊跷。”
“什么蹊跷?”高翔奇怪的问高峰。
“孙梅容个子娇小,又上了年纪,要杀徐小娟很难,而且还要到那么远的地方抛尸,以她的能力应该是办不到的。”
高翔想了一下:“对啊,也就是说孙梅容一定会有帮手。”
“对。”高峰又开始犯难了:“可是最可能帮他的潘祝富一直在外省。那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孙梅容的儿女呢?”高翔问。
高峰摇摇头:“我已经打听过了,孙梅容早年结过婚,后来老伴儿死了,一直都是孤身一身,膝下也无子嗣。现在徐小娟可能遇害的地点是知道了,但我们手上掌握的只有孙梅容,而很显然,孙梅容不是下手的嫌疑人。”
“我们去问问孙梅容的邻居,看孙梅容家都住了什么人。”高翔提出了建议。
高峰点头,同意了高翔的建议,但早上他们去的时候,孙梅容的邻居外出不在家里,恐怕要问,也只得晚上才去。
高翔有一点想不明白,便问高峰:“诶,高队,这孙梅容不过是潘祝富家中的佣人,她完全没必要为了主子去杀害徐小娟。你说是不是潘祝富杀了徐小娟,然后藏尸在孙梅容家中呢?”
“你可能不知道孙梅容和潘祝富家的关系。”高峰开始回忆起往事,“孙梅容原名孙碧蓉,原来是潘祝富的隔房邻居。潘祝富父母在他第一次进监狱的时候,就先后得病而死,有可能就是被他气死的。
他第一次出狱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