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爸说:“我是有福气的,高翔名利心不重,不走极端,是让我欣慰的。过去我也做不少错事,因果自负呀!”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太计较过去,计较过去只会让自己活在不平衡的空间里,心应该是活在当下,而不是活在过去。
没想到,在送走细爷不久,高翔的那位一起送过葬的4八岁的堂姐也走向生命终结。
她被检查发现患直肠癌,做完手术后,从省城回到云州,高翔去她家探望了她,她提着导尿袋边走边笑呵呵地问我:“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快就能完全康复,你瞧我的气色好不好?”
高翔因堂兄告诫不要讲真话,就说:“手术很成功,很快会好,你气色很好呀!”
高翔堂姐高兴地说:“你堂哥刚退休,等我身体好了,要一起多到外地旅游,还等着过两年抱孙子呢!”高翔撒了谎,但瞧到她高兴,内心不安很快就消失了。
高翔堂兄自堂姐被确诊患直肠癌,就提示亲朋好友说她患的是良性肿瘤,所有到医院看她的人不仅重复着这个谎言,还编造出一括她的孙女,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态说着谎言。
没有一个人为此感到有什么不安,相反倒有一种神圣感,一种悲壮感,都在扮演保护她的角色,形成一种默契:只要是为了她好,怎么骗她都没关系,出于同情对方,为了让她高兴,可以撒谎。最终堂姐围中离开人世。
上班一周后一个上午,高翔正在所里办户口,突然接电话,老爸口腔大吐血,赶到医院,将他转送到省城一家大医院急救。
在做完各种检查后,一位教授在结论上写着“不排除肺癌病变可能。”
拿到这位教授结论,高翔犹遭晴天霹雳,焦急地打电话叫堂兄过来,堂兄瞧后神色不安,但在堂姐患直肠癌时他已有经验,很快平静下来,说:“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爸爸,只说还有片子没出来,教授要综合分析。”
高翔只得无奈地点头,能瞒一时算一时吧。老爸见高翔回病房,迫不及待地追问:“是不是大病,癌吗?早期还是晚期?你直说,我做好了思想准备!”
高翔按堂兄说的做了回应:“教授讲问题不大,炎症引发,还没下结论。先将血止住,别想远了。”
高翔为防误诊,另请一个教授参与诊断,当两个教授为是不是肺癌引起病变而争论不休时,高翔老爸多次偷偷地跑到护士室和医师室打听,高翔和堂兄赶紧支开他,并恳求医护人员在结论没正式下前做好保密。
教授最后得出:是不是肺癌不重要,医学上本来就有好多病难以确诊,只要止住了血,就可以出院。老爸听后蹦了起来,嚷道:“不是肺癌还搞这么神秘,害得我胡思乱想几天,连遗书都写好了。儿子,中午我们就结帐出院!”
高翔堂姐和老爸怎么会听不出或看不出大家是在骗他们呢?病长在他们身上,即便别人能骗得了他们,他们的身体、他们的感觉还能欺骗她吗?人,也许更多的是对自已撒谎,不愿或不敢正视的事实,就宁愿相信它不是真的。
如果再遇到有亲友得了像高翔堂姐和他老爸这样重病的情况,高翔也许还得继续说个善意的谎,同时要教孩子跟着编谎,因这是一种默认的善良美德,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