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六早晨,恢复健康的伏特加将军与其他百来只猫头鹰一同飞进大堂,带来了家人的问候。施薇塔把鱼肉喂给了将军以示奖励,然后让它到猫头鹰屋休息一番,自己坐下来拆信。
吃过早餐后,施薇塔来到城堡外赴约。哈利还没出现,但是施薇塔并不着急。她盘腿坐在禁林边缘的大松树下,用一本《从质变到量变:变形学的创造论》的硬壳书垫在下面写回信。
没过一会儿,哈利和格兰杰搀扶着罗恩走下草坡。哈利穿着格兰芬多队猩红色的袍子,像是刚刚才从魁地奇球场下来。施薇塔走到他们面前打招呼。
“嗨,你们——”她看到罗恩脸色铁青得很不正常,“他还好吗?”
“不太好。”罗恩呻/吟,他弯下腰去,两只黏糊糊的大蛞蝓从他嘴里掉出来。
“我们快到海格的小屋去。”哈利催促。
施薇塔先一步跑过去小木屋门前。正当她举起手准备敲门时,门忽然开了,但是踱出来的不是海格,而是洛哈特。洛哈特看到了施薇塔。他有些惊讶地挑起眉毛,但很快地,他的表情就变得既宠溺又无奈。
“哎呀呀,哎呀呀。亲爱的,说实话,我很惊讶——你放过了休息日的好时光,跟在了你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的黑魔法防教授背后——”他摇着头,但是很快露出一个非常洛哈特式的微笑,“但是,何不呢?我忠诚的小书迷当然值得一份戴署名的签名。”
他说着伸手要去拿施薇塔的信纸。施薇塔忍住踢断洛哈特的腿再把他炸上天的冲动,绕过他往屋里大喊,“海格,我能打扰你一下吗?”
“噢,什么事?”海格走了出来,他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庞时,表情有点迷惑。
实际上,施薇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打算叫个能解释现状的人,但是一回头,她发现哈利蒸发了。
树丛后面露出一对翠绿色的眼睛,哈利正一个劲地冲施薇塔拼命摇头。
施薇塔转回去看看海格,又看看洛哈特,最后她把视线投向海格,用一种尴尬得不行的声音说,“你愿意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什么,噢,好啊。”海格侧身让施薇塔通过他,关上门,把洛哈特留在外面。
小木屋只有一个房间。天花板上挂着火腿、野鸡,火盆里用铜壶烧着开水,墙角里放着一张大床,床上是用碎布拼接的被缛,还有一只黑色大猎犬被可怜兮兮地拴在墙上,它一看到施薇塔就开始抖动身体,铁链发出刺耳的锒铛声。
“哈啾。”
“你还好吗?”海格问。
“还好——我只是,对狗,有点过敏。”施薇塔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
这个空间突然变得异常狭小,好像有人对它施了一个缩小咒。海格不知道做什么,只好转身用火钳拨火盆里的煤炭。施薇塔莫名其妙地在桌子旁坐下(她挑了一个离猎犬最远的位子)翻开她的书。
“是哈利叫你来的吗?你是哈利的新朋友?”海格在拨动炭火的哔剥声中问。
“大概吧。”施薇塔把书本阖上,用一种不太确定的口吻说,“不过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
“你应该是拉文克劳。”海格看了看桌上的书笑了笑。
“不,我是斯莱特林——你看上去很意外?”
“这个,那个学院名声不太好。”海格说。
“因为他的关系吗?……说实话吧,哪个学院都有不好的人,就像哪个国家的犯罪率都居高不下一样。”施薇塔耸了一下肩膀说,“邓不利多还说你们格兰芬多出了一个叛徒呢。”
“你知道了?”海格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紧张,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严肃地说,“千万、千万别在哈利面前提这个。”
“什么?为什么?”
碰!
施薇塔没有得到回答,因为有三个格兰芬多像一阵风一样扑了进来。海格立刻转身面对他们,动作敏捷得很不自然。
“啊哈,我采蘑菇的小姑娘们,是什么风把你们吹进来的。”施薇塔从海格身后探出头。
“这不能怪我。你走得太快了,我来不及拉住你。”哈利找了把椅子把罗恩塞进去。
“那你们刚刚蹲在地上做什么?捡桑椹吃吗?”
“好了。你们能不能别贫了,我快难受死了。”罗恩说,又有几只蛞蝓被吐出来。
“发生了什么?”海格匆匆找了只大铜盆搁在罗恩面前。哈利急切地对海格讲了罗恩吐蛞蝓的情况。
“吐出来比咽下去好,全吐出来,罗恩。”海格说。
“盐巴会让蛞蝓脱水,你要不要试着塞一口盐巴进嘴里?”施薇塔从旁提议。
“真的吗,来,罗恩。我这里刚好有点盐巴。”海格从一个小麻布袋子里抖出一些粗盐,刮了勺塞进罗恩嘴里。罗恩的脸立刻皱得像一团咸菜。
“你感觉怎么样?”格兰杰关切地问。
“更恶心了。”
罗恩吐出来的蛞蝓之后都变成汤汤水水的一摊东西,令人惨不忍睹。
“我想除了等它自己停止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格兰杰忧虑地说,“即使在最好的条件下,那也是一个很难施的魔咒,你用一根破魔杖……”
“他想咒谁来着?”海格扭头看着罗恩说。
“马尔福骂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恶毒的话,因为大家都气坏了。”
“非常恶毒,”罗恩嘶哑地说,在桌子边露出头来,脸色苍白,汗涔涔的,“马尔福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