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春坐在酒楼里,顶着两只熊猫眼,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可怜极了。
管事大叔见他蔫了吧唧的,忍不住拍了拍刘小春的肩膀,“这事不怪你,最近咱们风头这么大,肯定会被有些人盯上。”顿了顿,管事大叔又愤愤道:“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猖狂,敢直接去偷。”
刘小春深深的低下头,哽咽道:“都是我不好,要是不把自行车骑回家就没事了。”
原来,刘小春家住的离御街太远,每天晚上送完外卖后,步行回家,就要走上好长时间,管事大叔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也心疼刘小春,就允许他晚上结束后骑车回家了。
其余的同事,也有两个同刘小春一样,被特许了骑车回家。谁能想到,这才几天,刘小春的车就被偷了。
“主要是我思虑不周,这事已经报官了,东家也知道了,肯定能有法子解决的。”管事大叔怕他想不开,忙安慰道。
刘小春揉揉眼睛,心里自责又害怕,要是自己把自行车放屋里就不会丢了,又想到万一东家嫌他惹了麻烦,把他辞了怎么办,“不会辞退你的。”刘小春还以为是幻听,一抬头,发现周子钰就站在他面前。
原来,他刚才忍不住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这时亲耳听到周子钰说不会辞退他,刘小春心里酸酸涨涨的,好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亲人一样,“东家,我……”
刘小春急急忙忙的就要说些什么,周子钰却打断了他,“小春呀,看看你的眼睛,怕是昨晚就没有休息吧,这里有我们解决,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要不是刚听到东家说不辞退他,刘小春都要认为这是变相让他走呢,“我不走,我今天还能送。”刘小春倔强的回答到。
周子钰瞧着他一双结合了兔子和熊猫的眼睛,还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有些想笑,“那你怎么送啊,连自行车都没有了。”
“我能走着送,东家,我跑的可快了,真的。”刘小春仰着头大声说道,丢了自行车,自己还能留下来,要是这时候还回家休息,刘小春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的。
看着这个眼神执拗的大男孩,周子钰微微一笑,然后很坚决的回道:“不行。”
“为什么?”刘小春可怜巴巴的瞅着周子钰,东家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吗?
周子钰板着脸道:“你看看你这副模样,出去送外卖,是会拉低我们周记外卖团的形象的。”
……
张伴伴带着赵宗谔,来到了御花园,仁宗正在那里,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自行车。
见赵宗谔来了,仁宗便冲他笑道:“我前两日才听说,最近城内有个稀罕事物,前后只有两个轮子,人却能骑在上面跑的飞快,今天倒是见到了。”
赵宗谔先是行了礼,才把自行车的来历介绍一番。“竟然是你们府上的匠人造的?”仁宗惊讶道。
仁宗原本还纳闷,这个侄子,怎么突然给自己献了一辆自行车呢,这可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原来是他们府上造的。不过仁宗可是听说,这自行车是一家酒楼用来送外卖的,怎么又扯到宗室了。
仁宗便把疑问说了出来,“是我朋友画的图纸,不过是借府里工匠的手做出来罢了。”赵宗谔淡淡的说道。
“嗯?你还有朋友的吗?”仁宗抓错了重点。
这是什么话!他怎么就不能有朋友了,还有,“还”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人缘很差吗?赵宗谔十分不开心。
呃,被赵宗谔盯着,仁宗也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能当面揭人家短呢= =,赶忙转移了话题,“那你这个朋友便是酒楼的主人了吧,那骑车送外卖也定然是他想出来的。”
赵宗谔点了点头,颇有些与荣有焉的样子,虽然还没见过,仁宗倒是对赵宗谔口中的朋友有了兴趣。
听赵宗谔讲,他的朋友竟然还比赵宗谔小,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奇思妙想,还开了一家酒楼,仁宗心里便觉得这小孩还挺能干的。
仁宗也不傻,既然自行车跟赵宗谔也有关系,早不送晚不送的,这时候送给自己,定是有什么原因。
赵宗谔也不打太极,大大方方的同仁宗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家与仁宗关系亲近,仁宗也算是看着赵宗谔长大的,自然不觉得他会说谎。
听着赵宗谔简单清晰的就把事情讲清楚了,仁宗忍不住有些跑神儿,要是那些个臣子,说话不绕来绕去,直接明了的就好了,仁宗刚亲政没多久,现在还在适应的阶段。
“那个被偷车的人,可不要辞退他才好,虽然在此事上有些马虎,但主要的责任也不在他。”等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仁宗先想到的,却是刘小春。
若是周子钰在这里,就要感叹不愧是传说中的仁宗了,确实很会为别人考虑。
历史上,仁宗为了不让忘记带水壶的下人受罚,自己在路上强忍口渴,等回宫里才猛灌水,还有仁宗半夜肚子饿,想吃羊肉,却忍住不说,怕说了以后厨房每晚都杀羊备着,太过于浪费。
赵宗谔点点头,又把周子钰的想法讲出来,仁宗倒是赞成,虽说这自行车看上去载不了太多东西,但推广出去,想来还是于民众有用的。
没错,献上的不仅有自行车,还有自行车的制作方法。周子钰之前就想到了,自己不可能把自行车一直垄断着,即便是加上赵宗谔,也没有这个能力。共享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