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瞬间失声叫唤起来,一把撒开了手。
白乃正一计得逞,眉飞色舞,他伸手拖过呆鄂的白唯君的胳膊往里面冲去。
茶楼里面登时鸡飞狗跳,食客们惊慌失措,都往门边冲去,白乃正躲开他们,奔跑上前,顺带踹倒了四周的细口花瓶,他甩开白唯君,踢翻了细条长凳子,他大笑着跨上柜台,一屁..股坐在掌柜面前。
掌柜从柜台下探出头来,与白唯君对上眼的片刻,又猛缩了回去,蜷缩起来的身形抖了抖,颤声道,“臭小子,你就别来瞎掺和了!今日楼上有贵客!我不跟你计较!”
白乃正嗤笑一声,抓起一个砚台在手里头抛了抛,“你唬我呢?”
那掌柜跟他干瞪眼。
“你们要没事儿就快走吧,东家砸场子,我可顾不过来!”
白乃正听完,手里砚台抛上抛下,抛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随手扔在柜台上,面无表情地跳了下来,“啧,没意思。”
白乃正又踢了踢翻倒的凳子。
白唯君回过神,四处瞧看着这座茶楼,这儿到处都是破碎的碟子,残羹冷饭,入眼基本没有一块完好的家具。他转了转,转到了楼梯口边上。
楼上争吵声越来越大,几乎都是来自一个女子尖细的声音,白唯君柔和的面庞显得有些疑惑,他对白乃正招招手,示意他上楼,白唯君抬脚就往楼上走去。
掌柜一把站起来,冲出柜台,猛扑上去,“不可啊!”
白唯君闪身,愣是让他扑了个空。
那掌柜当即一头撞上楼梯,一声闷响,当场晕了过去。
白唯君立刻蹲身,伸手拨开掌柜的头发,想要查看掌柜的伤势,但是这时楼梯上突然咚咚响,木板震动的厉害,白唯君本能站起身,他侧身过,却没想到还是被跑下来的人重重撞了一下。
白唯君后退几步,脚一歪,重心不稳,直往后倾去。
白乃正当即跳过一张桌子,飞身闪出来,抓住了他的领口,两人站稳后,双双往门边望去。
那撞了人的姑娘家已经抹着眼泪,长袖掩面,跑了老远,一溜烟,消失在巷子尽头。
白乃正双手枕在脑后,“啧啧......早让你跟着我去后山吃肉了,偏不听!这下好了,弄的弱不禁风的,居然给一个姑娘家撞倒,说出去你要给人家笑死,哈哈。”
白唯君抓起旁边桌子上的馒头,塞进了他嘴里,看也没看他。
清净了片刻,楼上一群群拔刀的黑衣人纷纷冲下来,亮出明晃晃的刀,喊打喊杀,直往两人身上砍去。
白乃正大惊,抱头鼠窜。
白唯君不慌不忙,神色平静,少年飞身后退,轻盈落在了柜台上,白衫飘飞,悠闲旋然,他抽出了腰间配带着的莲华剑,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震去四面八方砍来的长刀。
白乃正跑来跑去,上蹿下跳,奈何他寻常课业基本都逃了,学艺不精,尝试着结了几次佛印都光芒黯淡,渐渐熄火。白乃正只好连连大叫,在桌子底下滚来滚去,大呼救命。
白唯君没空搭理他,单手从袖子里夹出一道黄符,将黄符抛上半空;接着他抡剑划出一个巨大的半圆,再将半圆挑上半空,凌空虚划出一张巨大的佛印。
金光璀璨,光芒灼热。
白乃正张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神了!神了!”
“都给我住手!”
楼上雅间,有人高喊。
那人出现在楼梯上,披着浅绿的外裳,眉目温孱,满脸病容。
他挥一挥大袖,抚散了白唯君凝结而成的佛印。
黑衣人纷纷丢掉武器跪下,恭恭敬敬,齐齐高呼一声,“先生。”
那声音饱含敬意。
白唯君抡剑指向他,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驱散我结出的佛印?”
男子面容苍白,“我是柳蒙。”
白乃正嘀咕了一句,“长的一副短命相。”
柳蒙抬手抓紧了肩上的浅绿外裳,轻咳了一声,瞥了一眼白乃正,“算起来,我还算是你们同门的师兄。”
白乃正不信,“不可能!”
柳蒙极轻地挑起一抹淡色的眉毛,“不就是终南山么?”
他道,“难道你们家长辈没告诉过你们,凡世家子弟,都是从里面修学出来的么?”
白乃正眉目间佞气流转,仍是不服输地跟他瞪眼。
柳蒙一步步扶着楼梯下来,走到底的时候,抬袖捂着嘴轻咳了几声,领头的黑衣人立马识趣地走到他身边准备扶他,柳蒙却轻轻地摆手拒绝了。
黑衣人沉吟,“先生,要追出去看看么?”
柳蒙道,“不必了,由她去吧。”
白乃正没好气道,“病秧子,你看看我们,我们可以走了么?”
“不可以。”
柳蒙淡声道,“今日你们硬闯这茶楼,砸了我的场子,不如想想怎么赔偿我才好。”
白乃正挑眉,“那你要我们做什么?先声明,我们俩可不会干粗活!”
“自然不是,”柳蒙神色仍旧淡淡然,“你们只需随我去做一件事,若是做不成,”
他冷漠地扫了一眼杵在一旁呆愣愣的白唯君。
柳蒙道, “我就把你们丢到白刃战的面前,好好地美言几句。”
白唯君和白乃正顿时脸色煞白,倒吸了一口冷气,两少年相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选择了服软。
我想,他们这时候再傻,也能看出来。
我这么个外人都能隐约猜出来,这个柳蒙,论起世家里的辈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