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任容觉得这两个再吵下去估计又得要打架。
”你们俩能不能安静点,病人需要休息。“杨任容适时提醒。
蒋恣对他们而言都是目前最担心的人,于是都乖乖闭嘴。
一闭嘴就很安静。两人的目光都很统一的看着病床上充满病态的女生。
言放看向床上静静躺着的女生,有些苍白,有些像安静的木偶。
他所知不多,只知道她有难堪的过去,其余一概不知。但他第一次这么冒险,未知,就把自己献出去了。
不管结局如何,都已经注定了,他都是输家。
陷进去了,大抵是两个结局。
少则能简单的快乐几年,剩下的余生独自怀念。
抑或是一辈子都沉湎其中,不得自拔。
如果,他够幸运,就能余生有她,不够,只能余生有她的记忆。
他忍不住想要了解她更多的,之前希望是她能亲自和他说,但是现在他觉得不够,一点都不够。
无论是谁说的,他都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如瘾君子渴望毒物一样,只要是她的,他都忍不住想要知道。
他怕,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就离开他了。也怕,他知道得太多,会望而却步。
情不是可控制的,但可以选择远离。
他是够冷静的,需要衡量足够的利与弊,不好的,多喜欢,都要克制,即使在旁边守着,护着,也不会多跨一步。
而他很渴望,想知道,她是哪一种。
靠近还是远离。
他自诩做事果断,耐心极强,而如今,他却等不及了。
目光凛冽,看向蒋斯聪,还是忍不住。
“她到底怎么了?”
蒋斯聪内心嗤笑,不还是忍不住。谁能在知道了她的一切之后还能呆在她身边的,目前他就见过一个——秦时。
言放算哪棵葱?
蒋斯聪没急着开口,目光淡淡从蒋恣脸上拂过,女孩孱弱的身体用一张薄被就可以粉饰。
充满病态的模样,如同她这个人——是一个病人。
蒋斯聪对靠近蒋恣的任何一个人,作出的反应都是让他/她远离她。毕竟,靠近她,既伤人又伤己。更多的是不忍,不想看到已经遍体鳞伤的心再添伤痕。而很多时候,蒋恣已经自觉地离开人群了,她的人生,注定孤身一人。
从她妈妈离开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很多事。
很多时候,蒋斯聪对于提问有关于蒋恣的问题的人,一律都是不回答的,每说一次,都像是在蒋恣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他从来不想做这人,用别人的血来满足某些人的好奇心。
蒋斯聪缓缓开口,”言放,你确定?“
言放点了点头。
蒋斯聪只是环视了医务室一周,脸上没有什么起伏。
目光和言放相遇。
”她的事,我不会说,你可以自己去查。去a市查,一个叫白恣的人,很多事你就知道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去。你知道的越多,给她的伤害越大。还有,给你一句忠告——“
”离她远点,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言放听完,没再问下去,但是眉眼间的皱眉已经表明了他现在的心境。
蒋斯聪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轻笑一声,“但是,有一点可以告诉你。和你看到的一样,她是个病人。”
已经在阿鼻地狱走了一趟,过去的每一点,提起,都是血淋淋揭伤疤的病人。
沉寂的空间,只剩下杨任容笔尖写字的唰唰声音,安静又预示着暴风雨的到来。
时间够长了,基本过了快一节课,床上少女吊瓶里面的药水已经所剩不多。
随着药水逐渐注入少女体内,床上少女的眉间轻皱,眉眼微动,有转醒的迹象。
像蝴蝶破茧,少女终于在窗外耀眼的阳光映衬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就是苍白的白色以及两张都不是她很想见的人的脸。
这两人脸上都有着担心和焦急,她是目前没什么心思管他们。
苍白让她有一瞬间的模糊,之前在医院治疗心理问题时候的阴影还在。但眼下还有事情要做。
挣扎着起来,言放手疾眼快,先蒋斯聪一步去扶蒋恣起来。蒋恣现在有气无力,但不代表她脑子不清楚,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他所赐。挣开了言放扶她的手,自己用了点力气,蒋斯聪见状也是有眼力劲的过去扶了她,蒋恣得以好好坐起来。
抬头,忽略言放的目光,看了一眼医务室周围,看到了正在停笔看向她的杨任容,把她从梦魇里拉回来的一声,微微颔了首。杨任容也点了点头回应。
看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药水差不多要完了,她现在已经好多了。
伸手直接拔了针口,有丝丝血迹就顺着针口的纹路流了出来。
言放很担心,药水没有吊完,就拔掉输液针,看着她手上的血慢慢涌出来。
不顾蒋恣的反抗,拿起蒋恣的手背就往嘴边送,吮吸着,控制出血。伤口还残存着药水,有淡淡的苦涩,像极了言放现在的心情,苦涩难言。
被抓住的人挣扎了几下,言放温柔而不失宠溺的声音传来,“乖。”
蒋恣手臂吊了针,酸的很,力气也使不上去,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言放动作。
蒋斯聪没插手,他想看言放能做到什么地步,杨任容看到这个情况,也只觉得言放是遇到对手了。
蒋恣愠怒的目光看向言放,言放吮着蒋恣的伤口时,时不时看向蒋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