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府,令狐世家里面,令狐家主对着躺在病榻上的令狐恒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你,怎么说你好,令狐家的希望全都系在你身上,你怎么能如此冲动?万一有个好歹,你叫我这个老头子怎么办啊?”
令狐文倩在一旁安慰道:“阿爹,阿恒这不是报仇心切么?不过结局也还算好,起码仇人是手刃了,您就别生气了。”
令狐家主怒道:“我不是生气他去报仇,而是生气他不懂忍让,不懂筹谋,这样的人,你说我怎么放心把令狐家交到他手上?”
令狐恒听着他们在争吵,心中别有一股滋味。之前,他只在义父身上看到这种关切的眼神,虽然语气难听,却难掩关心的内容,这种感觉让令狐恒很安心,心道:“这就是家人吗?感觉真不错。”
熊横硬把一颗丹药塞入令狐恒的嘴巴后说道:“好了,这小子也死不了,也没缺胳膊断腿,你们两个就消停一点,让老子安生一会。从我们回来,你们就吵个不停,烦死了!”
令狐家主虽然敢对令狐恒指手划脚,但对于他这个便宜亲家却是忌惮的。毕竟他是令狐恒的亲爷爷,骂两句也算不得什么事;可是熊横却是凶名在外,就算历经四十余年,却仍能止小儿啼哭。再说令狐家与魔门联姻之前,熊横就已经身陷困魔渊,谁能想到他能重见天日?真是世事之奇妙,莫过于此。
熊横这么一说话,房间里面就安静了,抽动了几下嘴巴。令狐家主还是扔下一句:“以后不能如此鲁莽行事了,好好养伤!”说罢,他便走出了房间。
令狐家主怎么看不到此事背后的机会和危机?他一想到凌天宫以往的霸道举措,心中也是一阵阵心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叫来令狐家的管事,吩咐了一番。管事惊愕地看着令狐家主,却没说什么。他对令狐家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对令狐家主所做的决策质疑。
令狐家主看着已经显露破败之色的庄园,忍不住轻叹一声:“风雨欲来,令狐家能不能生存下来?”随即。摇晃着颤巍巍地步伐,走远了。
房间里,熊横一眼惊讶地看着令狐恒:“老子真没想到你小子的战斗力居然这么高,拼掉凌天宫的两个老不死之外,还杀掉了公孙威?那两个老不死连老子都有些忌惮。你是怎么打败他们的?”
令狐恒身受重伤,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自然没好脸色给他。熊横自己讨了个没趣,接着自说自话:“老子本来打算收复了魔门之后,再同你去报仇的,却不曾料到你自己一人就办到了,简直不可思议。嘿,这下可好了。六大圣地变成五大圣地,老子的竞争对手又少了一个,实在妙极!”
令狐恒很想告诉他。一年后天地间最厉害的人——谛,将会来到凡间找他麻烦,不知熊横还笑得出来吗?不过,听那神秘人说,就算是仙界中人,来到凡间的修为也是要大打折扣的。就像那个神秘人。令狐恒估计他应该是有散仙的实力,在凡间却不如一个金身期。而谛是什么修为?大罗金仙肯定不是。没有这么低;那是不是传说中一念之下,翻江倒海。高山变平地?令狐恒想到此时,心中也是一阵哀叹:“如此人物,该如何应对?若是给我同样的时间,我不会怯退,可是人家起码修炼了万年,又怎么跟人家争锋?我不过一个大乘期,人家却拥有成千上万的仙家,中间的实力相差实在太多……”
令狐恒本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可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他还是感到一阵力不从心。熊横说的话,他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听不进去。熊横讨了个没趣之后,丢下一句:“小子,好好修养,到时候老子要夺回圣门,还需你出力!”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令狐恒已经在脑海中思索着如何应对一年后的强敌,思来想去却毫无办法,令狐恒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令狐恒的伤势也一天天好将起来。不得不说,公孙威临死前的一击实在强大无比,若不是令狐恒开启了爆灵之体,加强了身体强度,硬抗这一击,说不得当场就被撞成一堆肉泥了。饶是如此,令狐恒也将近修养了半年,才算彻底将内伤养好,他的两只手臂骨折也是养了将近三个月才算好。如此一来,离一年之期已经只剩半年了。
这天,令狐恒如常地打坐修炼完毕之后,熊横推门而入,说道:“小子,大事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一句话,帮不帮老子?”
令狐恒暗忖道:“他是大块头的爷爷,大块头是我表哥,也算是一家人了,怎么能不帮?”
要说明的是,缄言道人得知令狐文倩的苏醒,已经吩咐武震前来,认了母亲,也认了熊横。只是熊横怕他有危险,嘱咐他不得轻易吐出身世。武震也是震惊莫名,原本以为自己是孤儿,却不料自己的身世如此曲折。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经过令狐恒开导之后,他决意返回古剑派,抛开尘事闭关不出。
令狐恒想到武震,心中也是哀叹一声,武震处境比他困难多了,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声,正道把他都当做魔头了,可是他已经被逐出门墙,还会在乎这个?可武震不同,他还是古剑派弟子,却是魔门门主熊横的孙子,这让他心中一片混乱。一方面是亲情,一方面却是道义,武震不知道如何选择之下,只能闭关了。
令狐恒念头连转之后,才悠悠地说道:“老疯子,你不是不知道,那天界将会来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