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人先来了,将人打捞起来后发现那死者身上的扳指,有人呼:“这是黄公子!黄有龙将军的爱子!黄粱公子!”
因此惊动了那大理寺,来的是宋恕之和几个大理寺的人,一时间湖边上围了不少人。
苏凝与连城站在柳树荫蔽处静静的呆着,看着那些人围着宋恕之前言后语的述说这可怕的杀人案。
这位黄粱公子的尸体漂浮于在湖中央,他的腰身系了一条麻绳,连着底下的水草,使得他的尸身漂浮在湖面下,即便湖边上有人远远看去也瞧不出什么。
因此被定为故意杀人。
冷玉燕掀了白布在检查尸体,神色微肃穆,好一会她又起身对着宋恕之道:“死亡时间三天以上,身上无明显外伤。”
宋恕之也蹲下瞧着那尸体,尸体水肿得瞧不出原五官模样,他一把将那尸体上的挂着的一玉牌扯下,上面有个黄字,边角上嗑缺了一块,瞧那痕迹已有些时间。
宋恕之沉默了一会:“拉回去解剖看看。”
啊湛闻言,欲言又止:“宋大人……这是黄将军爱子,恐怕……”
恐怕那位黄将军不让,上次冯远亭死了,那冯太师便坚决不让他们解剖尸体,这也是致使当初他们案情的进度拖拉问题。
像这些达官贵人,向来忌讳这些。
“要想破案便要解剖。”他瞥了一眼啊湛,眼里是不容置疑。
啊湛缩了缩脖子,连点头:“是。”
连过去给尸体盖了白布,招呼着人将其抬走。
宋恕之回身望着湖,湖上有小船。
是身旁的县衙大人擦着冷汗挥使着那些官兵下湖去看湖底,在那水光十色中几个官兵划着那小船到了湖中央。
脱了衣衫便利索的跳下湖里,水声响亮。
县衙大人看了看身旁的宋恕之,欲言又止,许久才道:“宋大人,方才已经派人去通知黄将军了,黄将军不在府中,那黄夫人听到消息便晕过去了。”
说到时,那黄家下人便到了。
来的是那黄家管家与几个下人,看到那边上盖着的白布时,顿时便是鬼哭狼嚎的哭声一片。
宋恕之抿了抿唇,将那下巴崩得微紧,显得整个人更加凌厉了。
那县衙大人还在道:“欸,黄将军就这么一个爱子,真是造孽啊。”
宋恕之冷声:“有时间在这感叹,不如将用这时间去找证据抓凶手。”
县衙大人又擦了擦汗,点头哈腰:“宋大人说得是,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苏凝望着这阳光突然越烈,方才那一阵阵温暖的春风变得闷躁。
旁边的连城自悠的牵着马儿,给它梳毛,俨然不关心那眼前的事。
苏凝道:“王爷,我们遇上死人了,看来今日不宜出门。”
连城回首过来望她,很狐疑的问:“是我们害死他的吗?”
“当然不是。”苏凝果断摇头。
他道:“那他荣幸,遇上我们,否则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死在这里。而他死在这里与我们无关,我们来不来他都死了,这所谓宜不宜不相干。”
苏凝:……
“王爷,你觉得是谁杀了这位黄粱公子?”苏凝扯笑,十分无语的转了话题,两眼盯着他显得她十分期待他的答案。
连城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人是我杀的?”
苏凝楞了楞,摇头:“没有啊。”
“所以我怎么会知道?”他的眼神很无辜的望着苏凝,问得苏凝哑口无言。
苏凝觉得喉咙有些干,欲说什么又说不出。
便听得湖中央突然的嘈杂声四起:“快,快。”
将周围的人视线都引了过去,便瞧见那湖上小船上的人在紧张的唤着下水的人。
湖面上冒出人头里,那人脸色苍白,抖索着道:“底下,底下还有尸体!”
一语惊吓所有人。
——
这湖是镜子湖,位于城郊外,依山傍林,景色十分要美。
所谓镜子湖便是这湖宛如一面镜子般水平,阳光落入湖里波光粼粼,水甚清,能清晰的看到湖下的水草在扬舞,有许多人慕名而来。
未曾想过,这湖下水草里竟是一具具骸骨,足足四十具骸骨,在这美丽的湖底下。
铺着白布的湖边上,放着一具具惊人骸骨,湖边上众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宋恕之的脸色冷得似寒冰,那县衙大人更是汗如雨下,终于那打捞的官兵皆上了案。
他才颤颤巍巍得道:“宋大人……这事态严重啊,这湖底怎么会有这么多具骸骨啊?这是不是先禀告皇上啊?”
宋恕之不理会他,直向在看骸骨的冷玉燕走去。
待得冷玉燕将那每具骸骨都看了一遍,确认道:“这些骸骨都有些年份了,至少得七八年了,有男有女,年龄上大的有六十多岁,小的才十二岁,每个人身上都有十分整齐的刀伤,都是一刀毙命。”
宋恕之听着,自己又绕着那一些骸骨走了一圈。
又听得冷玉燕又道:“这些人的身上的衣衫都腐烂得差不多了,但从仅存的衣料看,这些衣服该是统一服饰,只有……”
她犹豫了一下,宋恕之已经接话道:“下人。”
“下人?”县衙大人疑惑问:“宋大人说的是这些人都是下人?”
宋恕之点了头。
该是某些大人家的下人,才会是统一的布料衣服。
什么样的丧心病狂才会将这怎么多下人都是杀了,如此大规模的死亡人数……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