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粲然:“王爷啊……你让兰姬也好生不解啊,你一边说我搅『乱』朝廷,对我处处阻挠,一面呢又意掀顾家之事,大理寺而今也对顾家之事知晓甚多,难不成王爷觉得大理寺那两位能为顾家翻案?还是觉得皇上知道了会?”
她觉得可笑:“昔日顾之恒待你情同手足,顾家也待你不薄,世人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惨死,会被扣上叛国的帽子,你也该知道,你不想为他们报仇?”
她是真的不懂上官连城。
“兰姬,你以为你『乱』了景兴,挑起动『乱』,毁了吾国便是给他们报仇?”
上官连城摇着头:“你不懂,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你以为顾伯庸明知会死偏向长安行,命丧长安向是为何?”
他敛着眉:“不过为忠,为民,你要整个景兴给他们陪葬,这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兰姬闻言起了身,朝他走近了两步,声音微哑:“王爷你仁慈,难不成顾之恒他们就活该无辜的牺牲?他们惨死!背负千古骂名?”她摇着头:“我是妖,我不懂你们人的条条心思,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所谓皇室贵族也好,将军大相也罢,他们都得为此付出代价。”
“先皇已故,当年参谋之人皆死,这已是报仇,接下来本王会为顾家洗刷罪名,为顾家翻案”上官连城沉着声:“倘你还一意孤行,意毁吾景兴大国,本王便留你不得。”
他一身孤冷。
兰姬勾唇笑得讽刺:“上官连城,权利对你,是不是更为重要啊?”
上官连城只是望着她,神『色』凌凌。
她又问:“若是顾稚初还活着,天下和她你如何选?噢,不不不,这会有了个苏凝姑娘,那位顾稚初尸骨已枯,好像比不得了。”她瞧着上官连城脸『色』渐凌,语气带着好奇:“我十分好奇,天下和美人~王爷你又当如何选择?”
自古以来,倾国倾城的女子与天下似乎都会成为那人上人的抉择。
兰姬很好奇,在这家国面前,上官连城会如何抉择?
上官连城却只是神『色』淡淡:“本王不屑于这天下。”
如他所言一般,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屑,神『色』甚至于她方提起那顾稚初之时还淡漠。
“权利,金钱,yù_wàng,本王曾有过,也不过耳耳。”他微垂眸,眸『色』微深:“只是本王可以不管这景兴兴亡,却不能不管这景兴国土上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为国将一日,便要护这国土百姓安生。
纵他不喜君王,厌朝堂诡计,失人心所望。
那是顾伯庸同他讲的,他年幼丧双亲,只一个兄长,顾伯庸于他宛有父子之情。
顾家所有人死后,他对这份赤血之心也曾怀疑过,可当他再披着战袍站上沙场,他却无法退缩了。
兰姬所思所想却不同,她没有那些家国大义,她只有顾之恒……
顾之恒一死,她恨不得这天下人为他陪葬。
“你念念不忘顾之恒,一心想为他报仇,但你可曾想顾之恒可愿意这般?他想这天下人为他陪葬?几年前萧关外寡不敌众他为何不退?孤身面对那数十万的轩北大军,你以为是为何?因为他退了,敌军入关,南北下一带我景兴半个国土便护不住,那十几座城池无辜百姓便要陷入战『乱』,流离失所!”上官连城有所动容,眸『色』微凝:“他用命换来的,你当真要毁了?”
此番她楞楞的望着上官连城,她有时候会在上官连城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他们是挚友,有相同志向,也同他一般,对所谓的家国抱着莫名的热血。
那她真的拉着全天下的人给他陪葬……顾之恒会高兴吗……
可是她又不甘心……这世人活得安好,人间繁华,顾之恒呢……
兰姬有些茫然。
“上官连城,你走吧。”她挥了手,她从未与上官连城聊过这些,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上官连城该同她一般痛恨朝廷才对。
她也是要为顾之恒报仇才是,这一切才开始,上官连城却告诉她该结束了?
她恍惚的走向一旁的亭子去。
上官连城无意关心她,只问着:“苏凝在哪里?”
“里面。”
兰姬说的里面自是身后的屋子里。
上官连城闻言,连提脚便朝屋子走去。
屋门是开的,对着大门,趴在桌上的正是苏凝,他心里一惊,连呼:“苏凝!”
趴着的人没有反应,他连叫了几声,给她把了脉,发现她只是昏『迷』了过去,没受什么伤害才安了心。
将披风盖于苏凝身上方抱起她,将她搂得紧紧,却发现她越发瘦弱了,脸『色』也是苍白无血的。
他心疼坏了。
他以为这些天不找她,她会更好的,怎知她总是把她自己弄得一团糟。
心里叹着气,才抱着苏凝踏出门,临出门时,耳朵一动,听得紧闭的旁屋里传出响动,似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身子一顿,瞥了一眼,思虑半会,还是提脚踏出了门。
兰姬坐在亭子里,趴在桌上压着手臂在失神。
上官连城开口:“兰姬,救苏凝一事,本王多谢你。”
兰姬并没有回应他。
上官连城也无介意,抬脚便走,行了十来步。
便突然听得身后兰姬的声音飘来:“王爷,兰姬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王爷应该想知道。”
他的身子顿住,停住脚步。
“前两年兰姬去王府之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