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得让人有些发慌。银色的月光自洞口斜射进来,洒了一地的光辉。几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飞了进来,幽幽的绿光似人的眼睛。上官行儿一脸的欣喜之色,伸出纤细的手指,那萤火虫便兀自停在了她的指尖。点点绿光似受了他的吸引一般,在她身旁翩翩起舞,红绿相间,姹紫嫣红。
看着她脸上的笑,陆乘风全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仿佛只要她开心,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哪怕是像如今一般遍体鳞伤。想着,他的嘴角便是不经意的露出了笑意,“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特别想做的事?”
上官行儿略一歪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她生来便是没有亲人的,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陆乘风。最初还只是一朵彼岸花之时,她的愿望也只是希望他每日陪着自己说话而已。现如今,她却只想和他在一起。思索片刻之后,他脱口而出道,“其实只要和你一起,去哪都开心!不过听人说,江南风景如画,我倒是想去禹杭玩玩!”说着,她便是转过头,疑惑的看着陆乘风问道,“怎么?你现在要带我去吗?”
禹杭处神州大地长江以南,风景秀丽,如诗如画,其中尤以西湖最美。
有诗云,“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其实,所谓的美景,其实最重要的是赏景之人的心境。眼下修真界怪事频发,且陆乘风自己又深陷诡计,杂事藏身,若是去了,恐怕也会坏了那难得的美景。他倒是十分有心想和上官行儿去看那难得一见的美景,只是怕去了因自己而坏了她的雅致。想着,他便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放心吧!会有机会的!”
“还以为你要带我去,偏又是拿我寻开心!”
上官行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之后,便是去洞外找了些野果,用衣袖擦干净之后放到了他跟前,“反正距蜀山之期还有段时日,你安心在此养伤吧!还有本小姐亲自伺候,你也该知足了!”
陆乘风闻言心中甚是高兴,激动之余便又开始连连咳嗽。上官行儿忙放下手中的野果,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你就是开心也不至于如此吧!伤还没好呢!”
见他傻傻的望着自己,目含深情,想说什么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上官行儿便是自顾自的叹了口气,靠着他的身边坐下,喃喃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辈子算是浪费在你身上了!”
陆乘风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将她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胸前,“你这辈子除了我,上哪里去找像我这般好的人啊!”
“去你的……”上官行儿瞪了他一眼,轻声道,“比你好的人多了去,本小姐要是出去,可是大把的人追着我呢!”
“你敢?”
“有何不敢的,我现在就去!”
上官行儿说着便要起身,却被陆乘风又按在了怀中,他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道,“你都说这辈子要浪费在我身上了,也就是说你注定要留在我身边!”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哪天变心了,就一脚踹了你!”
陆乘风仍由她在自己怀里翻滚,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
寂静的夜,两人就在喃喃细语中缓缓睡去,全然已经忘了之前的生死之战。这个山洞就仿佛是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却只剩下他们二人,淡淡的彼岸花香在山洞内悄然弥漫,将这副难得一见的美景渲染的如梦似幻。
午夜,李家大宅灯火通明。
李云飞一把将身受重伤的狂狮甩开,气呼呼道,“刚才只差一步了,为何要轻易放了他?”
闻讯出来的李忠在问清事情缘由之后,脸上的凝重已然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想不到才短短一年不见,陆乘风的修为竟已达突飞猛进,今非昔比。就连门下狂狮,加上厉鬼堂两大高手都没能将其一击致命。更令他诧异的是,这小子向来在修真界是名不见经传,却为何如此得蜀山器重,练就了其门下无上真法,九阳焚仙诀。
要知道,这九阳焚仙诀乃是道家正宗的纯阳功法,若其本身灵根属性不是火的话,就是有心想练也是练不成的。难道这小子具有火灵根?
想到火灵根,李忠的两条眉毛已然重合在了一起,额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要真是如此,恐怕想要为儿子报仇,日后肯定是难上加难了。
正思忖间,一个手下急匆匆来报,“老爷,峨眉金顶再现异象!”
这句话还未说完,李忠便是像一阵风一般的冲出门去,即使站在大门前也能清晰的见到天际有两道光芒交错呼应,其气势之强俨然使得众人脚下感觉到一股明显的震动。
“爹,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为何如此激动?”
李忠似乎是看得入神了,李云飞在他背后连喊几声之后才回过头来,之前的怒容却是一扫而空,但却始终是笑而不语,但是那笑似乎是隐藏着许多的东西,显得极其复杂。这一刻他似乎将所有事都忘记了,只是一个人凝视着天际那两道光柱,自言自语道,“终于要出来了!”
“爹,什么要出来了?”
要说这老头也真是奇怪,自己门下狂狮受了重伤也不管,向来对自己儿子溺爱有加的他却也不管不顾,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峨眉金顶的异象之上。
而与此同时,正躺在陆乘风门前那棵桂树上的肖笑遥却也是正盯着此处,直到那两道光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