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朱雀桥散落在河里的碎石,吐军才能以这些碎石为跳板,迅速的搭建起了木桥,一个可以供四人并肩通过的木桥横亘在朱雀河上,看起来是不小,但是要让大队人马迅速通话过的话,还是显得捉禁见肘。不过哈奇尔并不担心,看着自己麾下的儿郎们士气高昂的向前冲,哈奇尔心里一阵得意。木合塔这个怂货,死了区区几百人就吓得不敢再进攻了,好像拉着十几万人前来,却只干了斥候的活,这倒是便宜了他的猎鹰军,就让国师和大将军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哈奇尔想当然的以为,他的进攻具有很大的突然性,虽然木桥不算宽,但是等城墙上的人反应过来时,他们都已经大部分冲到城墙下了。殊不知,城墙上早就严阵以待,就等着他来呢。
几乎跟白天的情形一样,在第一个吐军上了桥的时候,韦千竹就下令点火了。因为是在晚上,这一次的爆炸来得更震撼,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天空,借着火光,没有千里眼的百姓和士兵们看到了下面吐蕃的阵营,黑压压一片,让人头皮一阵发麻。好多百姓额头冒着冷汗,双腿直打哆嗦,死死地盯着下面,大脑一片空白。
连续十几声巨响过后,吐军又丢下了一片尸体。但是这次似乎没有吓到吐军,被首领强制要求冲锋后,吐军们又搭起了木桥,再次冲了过来。
元翔在后方,坐在马上,心里也是一阵紧张。他在赌,他认为这样规模的爆炸,华军不可能用太多次,如果可以多次使用这样的大杀器的话,华国哪里至于如此被动。事实证明,他赌对了。看到再次冲过桥的士兵们安然无恙,他稍稍吐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苏河图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面对如此多人冲过来,弓箭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如果是一个万人阵来一个万箭齐发的话,倒是可以建功,但现在人手奇缺,只能另辟蹊径。
韦千竹还是下令放箭了,虽然只有区区几百人,但是还是造成了小范围的杀伤。
本来冲的不太快的吐军们见敌人只有这么微弱的抵抗,顿时士气大振,仅有的一丝顾虑也消散了,一个个甩开步子就向前冲去,要知道第一个攻上城墙的,官升sān_jí,奖励丰厚,就算是不幸牺牲,家里人和族群都能获得巨大的荣耀。在重利和首领高压的双重作用下,没有了顾虑的士兵们牟足了劲,疯狂的杀了上来。
跑在最前面的几队士兵扛着云梯,最先来到了城墙脚下,就要架起来往城墙上面搭,却突然看到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扔下来一堆黑黑的东西,还带着一颗火星,等掉在地上了,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个竹筒,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那竹筒火光一闪,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轰轰轰轰!!!”
为了发挥出炸弹最大的作用,韦千竹故意将吐军放到最近,一直到城墙脚下扎堆了才下令反击,霎时之间,城楼下陷入了人间炼狱,残肢断臂漫天飞舞,伴随着隆隆巨响,整个城墙下的场面犹如天罚降世!
仅仅是第一轮,城墙下就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没被波及到的吐军也趴在地上不敢乱动,只剩下那雷鸣般的巨响在耳边肆虐。
因为紧张,百姓们不停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点火,往下扔。再点火,再往下扔。声音太大,韦千竹的命令根本传不出去,只能让传令兵一个个去喊,白白浪费了好些炸弹。
“哇哈哈哈哈!!痛快!阎王,等这群畜生再来,那就再让他们好好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听到旁边陆回元兴奋的呱噪,韦千竹无奈的看着他,摇摇头没说话。一个郎中,硬是被逼着上城墙杀敌,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虽然眼前之人看起来依然精神奕奕,颇有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味道,但这也更让他对这个羸弱的国家感到痛心。但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因为下面的吐军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这样的攻势下,居然又冲了上来。
又是一轮无情的轰炸,这次总算是消停了一会,过了一炷香了,还没有一个吐军能搭起云梯的,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打击之下,是否能像白天一样吓退吐军了。
单阳经过刚才的事后,已经适应多了,不再那么紧张,只是安静的站在陆回元身边,手里依然拿着竹筒,看着一个士兵背着的弓箭,不知在想什么。
“我说阎王,这群狗崽子不会就这样退兵了吧,已经好一会了,怎么还没见他们来?”
韦千竹闻言道:“哼!不来最好,老子还没睡够呢。不过说起来,本将军打了几十年的仗,还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轻松呢,托你徒弟的福,我们这些舞刀弄棒的武夫,怕是要作古了。”
“嗨!我说你韦阎王今天是抽的什么风,尽说些胡话。我一个郎中都知道,打仗用的是脑子,不是匹夫之勇。再说了,凭咱俩的关系,我徒弟还不是你徒弟?他有什么好点子,你就尽管拿去用!阿阳,听见了吗?以后关于战事有什么好主意,一定不可藏私,有什么想学的,也尽管学就是了!“
正在观察敌情的钟坎离差点没笑出声来,如此正大光明的让徒弟来偷师,也只有陆回元能做得出来,心里默默地冒出来两个字:无耻!
“嗯?阿阳,为师在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啊?哦!师傅,我只是想到一件事。你说要是在这弓箭上面绑上竹筒,是不是能投射的更远一些?”
陆回元闻言一愣,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