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这两日,易轻轩察觉自己被这人冷落了,想了半天也没弄清楚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大公子了,莫不是那次的谈话?
年夙将放置在马车里侧的干粮取了出来,看都不看眼前人一眼,直接将干粮塞入易轻轩手中,继而看向马车窗外,丝毫没有想跟眼前人搭话的意思,眉目间露出隐隐的疲惫,因为赶路颠簸,自己已快两日没合眼,鬼画骨与怀柔交替驾驭马车,看来一会儿必须停下来歇息,夜色不早了。
忽然嘎吱一声,马车停了下来,继而传来诺东西的声音,年夙看了易轻轩一眼,掀开车帘走了下去,距马车不远处的堆火已点燃,夜色笼罩着整片林子,看来这人二人也打算今夜在此度过,打量了一圈,发现选的地方到也不错。
公子,易公子他不舒服吗?怀柔见下来的仅教主一人,疑惑的问道。
他,我怎么会知道,年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马车,车帘被林中的微风吹动,耳畔旁是树叶哗哗的声音,直直的朝林中走去,这人如此冥顽不灵,分明证据确凿,偏偏要绕一大圈,简直和师尊一般,我去林中捡树枝,你们先在原地收拾!
嗯?怀柔疑惑的望着教主离去的身影,感觉他的话中有赌气的成分,是自己多想了么!
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
……,怀柔被猛的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没有什么事劳烦易公子,易公子先坐在马车旁歇息就好!
年夙他怎么没在这里?易轻轩看了一圈,也没见到年夙半点身影。
公子去林中捡柴火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怀柔余光看向一旁的鬼画骨,沉声说道,教主怎么会一时兴起去捡柴火呢……
在下去也去帮他捡,说完,易轻轩就朝林中的方向走去。
听到此话,鬼画骨抬眸看向易轻轩前去的方向,眉头微蹙,眸子中的不悦一闪而过,在原地定足了半响,才挪开目光。
到凤阳城,我们便于这人分开,怀柔似乎看出了鬼画骨的想法,沉声安抚道。
我只是不喜这人与公子太过接近,我去猎食物!
鬼画骨被半盏面具遮盖住的半张脸被冰冷的神情覆盖,选了一条与易轻轩截然相反的路。
好!怀柔跨坐在马车外,轻声应道,鬼画骨这人的性子,就在教主面前才会变得奇怪,这人又不是不知道,教主对有些事,反应极为迟钝。
月上中天,耳畔旁不时兽类的嘶鸣声,密林的深处显得有些清冷,不知何时林中笼罩上了一层薄雾,年夙有一下、没一下的弯腰捡一根树枝,怎么回事,自己方才分明感觉到这一方向有人,怎么才一会儿就不见了。
你是何人?
冷莫的语气传来之时,年夙脖颈上已被抵上寒刃,似乎片刻之间的就可见血封喉,年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自己没弄错,只是因来者从后偷袭,自己没能看到来者的面貌。
你为何不说话?原本的男腔变成了温润的女腔。
你们又是何人?年夙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却在看到二人的装扮时拳头攥的咯咯作响,指甲几乎镶进手心的肉中。
这二人皆一袭白衫,腰间是银白色的纹路,各自腰间红绳所挂的腰牌上是赫大的天山门三个大字,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们是天山门的弟子,你鬼鬼祟祟跟着我们走到这里,意在何为?那白衫男子手中的利刃在皎白的月色下倒映出如雪般的寒光。
而站在一旁明媚皓齿的女子看到眼前人的容貌时,失了神,尚余孤瘦雪霜姿,是少年的模样,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眼眉中一颦一笑都能让人深陷,但此刻眸子皆是冰冷之意。
血红色的薄唇犹如生长在地狱之中的曼罗纱华,红的炽热,一拢黑衣,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月白色的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过如此。
天山门……!年夙盯着这男子腰间的腰牌,感觉这是莫大的讽刺,天山门的大弟子可是简玄懿?
正是,在下是天山门的三弟子柏水,这是在下的师妹挽菡,白衣男子与师妹面面相觑了半响,沉声应道,继而收回剑刃,在下方才失礼了,原本以为阁下是此地匪类,多有不敬,还望见谅!
无事,告辞,年夙转身准备离去,当年天山门攻打异世之时,这俩人还没入门,自己又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自是不会伤害这二人,但亦不想多交往。
阁下请留步!柏水唤住欲要离去之人。
可有何事?年夙注意到此人脸上的窘迫,沉声问道。
在下与师妹在此已经在此迷路一整天了,不知阁下可否、可否领一下路,柏水摸了摸鼻尖,不自在的说道。
好,年夙思索了一下,便应道,倘若自己与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相熟悉,或许到时候抵达襄阳城,自己不会处于那么危险的地步,那些人见过自己、怀柔和歌源,可八年过去了,自己与十岁时的容貌相差很多,几乎像是两个人,可怀柔不行,看来需要给怀柔弄个面具戴戴,或者让鬼画骨给他画一张人皮 面具,阁下称我为年夙就好,不过明日一早我们才会赶路,倘若你们不急的话,要等到明日!
不急,挽菡小声应道,肚子中忽然传来咕噜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