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易憬君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希望择煜真的是表面上这般放宽了心,其实有时候自欺欺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皇兄,朝中的人多次劝您纳妃,我觉得这个建议可行,您都二十有二了,后宫空旷的半夜只能与我这个弟弟说话”,易轻轩挑了挑眉头,笑着说道。
“这种事情急不得,时辰不早,你快回宫歇息去,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可不是闹着玩的”!易憬君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奏折上,奏折上芝麻绿豆大点的事,看得易憬君头疼,这些人当官这么多年,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简言意骇么?
“我也喝了许多醒酒汤啊”,易轻轩故意赖在皇兄身边不走,只要一是自己一个人待着,就会不可抑制的想念那人,已经派夫晏和半盏前去查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年夙的消息,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择煜不累就帮为兄分担些奏折吧”,不等自家弟弟应下,易憬君就把厚厚一摞奏折分成两份,把其中一份推到易轻轩面前,“不想睡觉就帮帮为兄”。
注意点哥哥奸计得逞般的笑意,易轻轩无奈的皱起眉头,果真姜还是老的辣,“无关紧要之事我分一摞,其他人我分成一摞”!
“好”。
待回青龙殿时已是丑时末,易轻轩这才清清楚楚的了解到当一个帝王是多么的难,这个时刻大部分人应该都在睡觉吧!
不知道年夙会在做什么,不经意看到摆在显眼之处的乱尘,索性就把乱尘放在床头处,这柄佩剑应该是异世流传下来的宝物,富有灵性。
“乱尘,你的主人如今身在何处呢”?易轻轩失神的看着手中的宝剑,喃喃自语道,竟期待这柄剑给自己想要的答复,半响后失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竟觉得十分陌生。
夜间易轻轩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失神的看着明黄色的锦帐,年夙,本王会找到你的,一定会,再遇之时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第二日上朝之时,易轻轩出现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阎衾望着站在圣殿中央的人,无奈的撇了撇嘴唇,看来圣上有意将择煜留在宫中。
下朝之后不断有人对易轻轩示好,在宫中这几日,易轻轩才清清楚楚的了解到,皇兄在朝中的势力如斯单薄。
当年父皇忽然撒手人间,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让人没有任何的准备,兵权还没收回,父皇的心腹还在试探皇兄是否担当得起重任,如今已是皇兄登基的第二年,皇兄在宫中腹背受敌也未曾开口让自己回京助他,自己这个当弟弟的,确实不称职,当年自己曾答应过母后,一定会尽力辅佐皇兄,哪怕甘为棋子也在所不惜。
不久易轻轩被圣上软禁在宫中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知道,圣上与他那个同胞兄弟不和,对于这一事,有人忧愁,有人开心,想要拉拢易轻轩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无奈,易轻轩只能与皇兄保持距离,面无表情的下朝、面无表情的上朝,对于前来示好、拉拢之人,既不皆是,也不拒绝,全然吊着他们的胃口,这种事只能从长计议,待皇兄朝政稳定,自己就带着年夙远离这是非之地,只是年夙你究竟身在何处……
一年后
春去秋来,物是人非,让易轻轩没想到的是,找了整整一年的光阴,也没查到年夙一丁点儿的线索,当初的希望之心有多迫切,如今就有多失望。
易轻轩几乎派动了所以势力去查找,皇兄也曾暗中派人帮自己,可年夙就想人间蒸发了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站在皇城之上,冷风习习吹动着易轻轩衣袖,白玉冠将青丝高束着,一笼月白色的衣衫映衬的此人身形越发修长如玉,淡漠且冰冷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年夙,已经整整一年了,你究竟身在何处”!
这一年来,易轻轩对江湖上的事闭耳不闻,专心在政事之上,再者就是找人,时间一分一毫的从易轻轩心尖上划过,越久越疼,易轻轩开始后悔认得这人。
“早知如此绊人心,莫如当初不相识”,易轻轩望着皇城下的风景,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仿若心头在滴血一般,若问源头因何而喜,心中却是一片空白,难道真的是因为得不到自己才会这般么?
辗转反侧的夜晚易轻轩总会想这些,思来想去却没有悟出一丁点儿答案,反而越陷越深,千百张画像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丁点消息,易轻轩也曾想过年夙在大火之中毁了容,一有相像之人就会放下手中所有的事物连夜赶去,结果却是一盆盆冷水迎面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