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轩失笑,无奈的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夙儿口中夫人二字如今算是叫的越来越顺口了,此番再改过来恐怕也是极难,不过这人喜欢,本王何乐而不为,“夙儿可知晓此地是何处”?
“辽国境内,夫人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私自越境三十余里,若是让辽军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年夙说这话时语气多了几分冷硬,血红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认真,若不是那辽国人与秦镇山相熟,定有棘手的事情发生,辽国与楚现在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只是需要一个导火线而已,如若此番不甚引来辽军,不仅找不到易憬君,私自入境者会被辽军关押,身份被抖落出来,会让楚国如今的处境雪上加霜。
“没想到一不留神,出境的挺远的,不知皇兄会在何处,找遍了属于楚国的境内,就想着碰碰运气”,易轻轩无辜的撇了撇嘴,好看的丹凤眼默默的打量着眼前人,还真像老妈子!难道夙儿在异世中也是这幅模样?
“夫人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凡事要与本座商议,下不为例”!
“嗯嗯”,易轻轩连连点头,自是明白夙儿口中的下不为例是何意思,“我们该往何处走才好”?
易轻轩满怀期待的看着身前人,在夙儿面前自己大可不必逞什么威风,与自己的意中人无需分什么高低,自己只管放低姿态就好。
“夫人乖乖跟着本座就对了”,年夙对于这点可是十分受用,一把揽上自家夫人的肩膀,“说不定就会在此地找到圣上,圣上乃九五至尊,自有福泽,夫人大可放心”!
弄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感觉,易轻轩像是吃了定心剂一般,只要与年夙在一起,就不会感到慌乱与绝望,仔细看环顾着周围,生怕错过一点痕迹,眸子的余光却一直在年夙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夙儿不是在襄阳城照顾木师尊,为何会突然……”?
“夫人觉得,背着为夫离开京城,能逃得过为夫的眼眸吗”?年夙挑眉反问道,不慌不忙的把自家夫人往方才那破败的寒舍旁引,难得相聚,恨不得一直与自家夫人在一起,乱世惧怕与易憬君在一起的人,或许这人能让本座扳回一局,乱世的侵蚀力度越发放肆,也对,他如今大概侵占了本座溟海的一半,自从邪君回来之后确实猖狂了许多,本座也该想办法先防着他,“夫人还故意将姬湛支开,未免太明显了些”!
易轻轩干笑了一声,心虚的扭头看向他处,正是因为这动作而错过了身前人神情上一闪而过的愁苦,双手略有紧张的紧攥着衣袖,薄唇里慢慢吐出两个字,“夙儿”!
“嗯”?
“你愿做我的王妃吗?虽然我这个王爷做得有些像傀儡,但是……”!
自家夫人慌张的神情映入眼眸,年夙忍不住笑出声来,初遇之时这家伙还是一本正经的,固执的厉害,却没想到越是接近,越觉得自家夫人像一个大宝藏,总能给本座意想不到的惊喜。
见自家夫人因自己这一笑神情更紧张了些,这次略有愧疚的收敛掉脸上的笑意,“夫人都已然是本座的夫人,本座自然也一直都是王爷的王妃啊”。
易轻轩脸上的神情一僵,被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有些恍惚,可身体反应却高于大脑的指挥,随即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满腔的笑意想收敛都收敛不住,欢喜与愁绪掺杂在一起,只觉得如今只要寻得皇兄,这所有的不好便会迎刃而解,朝中狼子野心的人除掉,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这些皆是时间问题而已。
“傻笑什么”!
“夙儿在笑什么,我就在笑什么”。眼前人的一席话让易轻轩心里着急的情绪缓和了不少,痴痴的笑着,言语可以说是十分幼稚。
“啧啧”,年夙抿嘴欲想戏谑这人,后又想起自家夫人脸皮薄,这才放下邪念,安分守己的打量着周围,本座该怎么样抑制住乱世,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本座因他而生,摆脱他是不可能了,只能先与他达成共识,不然后患无穷,本座的意中人,决然不会让他人看去半眼。
有时候时间越想让它慢点,它就偏偏跟你作对,年夙对这一点,如今可谓是深有体会,即便是故意绕路,也无法阻碍目的地的出现,再走个一里地那破败的寒舍就要出现,伸出之人心里着急的情绪全然在脸上,年夙心底一沉,事在人为,本座这一世偏要与意中人共度一世。
“夫人,不如我们分开找,这样几率更大些”,年夙终是忍不住说道,或许因为此话过于突兀,让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在。
易轻轩凝眸看着夙儿,好像是在思索这件事的可行度,其实是在愣神,丝毫没有怀疑夙儿会说这番话的因由,不假思索的应道,“好”!
“那夫人继续往前走,为夫的行事速度比夫人高,向左右行之,这样找到圣上的可能更大些,夫人不要担心,圣上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易轻轩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人分开找到皇兄踪迹的可能确实大些,取下腰间的木偶递到夙儿身前,等待眼前人接过。
年夙在看到这木偶时,眸底再次浮现出笑意,“为夫还真没想到,这小小的木偶,夫人当年竟能通过此来找到为夫”。
这般说着,年夙不紧不慢的接过木偶。
易轻轩笑而不语,拍了拍夙儿的肩膀,二人分道而行,待转身分开的那一瞬间易轻轩脸上的笑可以说是比哭好难看,藏在长袖中的左手里紧攥着当年被烧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