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夙被耳畔旁的热气弄得痒痒的,缩着脑袋想逃开,却因被这人束缚着肩膀,挪不开半分,轻抿着薄唇忍俊不禁的说道,“夫人突然对为夫说起情话,可是背着为夫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自家夫人主动投怀送抱的,年夙自是不想抗拒,只得强忍着笑意,身体抑制不住的发颤,只要夫人开心就好……
“教主大人说话真煞风景”,易轻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缓缓松开怀中人的肩膀,这才发觉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教主大人,竟然怕痒。
“对了夫人,在过几日本座要去一趟襄阳城”,年夙再次瞧mī_mī的凑到易轻轩身前,话说自家夫人身上的气息真好闻。
“去襄阳城做什么”?听到襄阳城这三个字,易轻轩不禁皱起眉头,这些日子听惯了『夫人』这一称呼,到也不觉得别扭了,看来让年夙改掉这个称呼怕是比登天还难。
“夫人之前在山庄时曾问过本座,师尊大人的意中人是何人,本座此行要见的便是他”。
“年夙不是说他与师尊大人已然决裂”?
“此番说来话长,一年前木师尊不听本座劝慰,趁本座在异世布置陷阱之时,只身去天山门去找南宫捻墨”,年夙在提起南宫捻墨这个名字时,血红色的瞳孔内隐藏着凶光,“本座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木师尊会直接找那人,木师尊的修为怎么可能敌得过南宫捻墨,后被重伤意识陷入沉睡,这件事还是本座将那天山门血洗之时才知晓的,木师尊的ròu_tǐ就被关在天山门密室中的冰棺之内”。
“他……他现在可还好”?提起当年之事,易轻轩心底突兀的升起一股亏欠,眸子深邃幽黑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可需本王做些什么”?
“这等小事怎敢劳烦夫人”,年夙身上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抬眸看着眼前人的那一刹那,眸底的杀意被一股温柔的神情取而代之,木师尊早已脱险,着实没什么可担忧的,如今本座要做的便是把木师尊接到异世中好生修养,“夫人知晓本座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刻,是何时吗”?
“不知”,易轻轩沉寂了半响才应道,声音有些低沉,心里抗拒注视眼前人的眸子,不自在的挪开目光,眸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全然入了年夙的眼眸。
年夙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在意一个人的神情,这人的任何一丝表情中的异样自己竟都能很清晰的察觉到,手指轻轻的拍了拍怀中的木盒,“夫人猜一下,猜对了为夫有奖励哟”!
“可是如今”?易轻轩唇角噙着一抹苦笑,意中人单薄的身影让易轻轩心生苦涩,神情略显痴迷的凝望着眼前人,就好像看着什么稀世之宝一般,江湖道义这些虚言,自从当年过后,再难入耳,只有眼前人是真真切切的,本王不会再让他受到一丝的委屈和不甘,定将年夙失去的所有如数补上。
“非也、非也”,年夙笑的一脸神秘,血红色的薄唇抑制不住的扬起,眸中仿若有光芒一般,“当年异世之中,本座被簡玄懿利剑所持,那次本座破釜沉舟,早已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可让本座没想到的是,夫人你会突然出现,那时本座就发誓,倘若大难不死,定要娶夫人入门”!
“那次本王什么都没帮到你,反而成为你的累赘,有什么好开心的,真是傻子”,易轻轩伸手拨开遮挡住眼前人额头的碎发,笑中的苦涩感却更深了一分,这家伙怎么跟小孩一般,越说越没有正形。
“夫人不懂”,年夙握住抚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腕,嘴角处扯出老大的笑意,“那种已然坠入深渊,陷入绝望之时,却被人拉了一把的感觉,夫人是不会懂的,为夫亦不会让夫人懂”!
今日京城之中热闹非凡,远在偏远封地的二王爷易成言抵达京城门外,灵徐畅老早就派人守在城外接驾,站在城楼之上的易轻轩冷眼旁观这幅景象,为国出征的帝王的阵势,恐怕都不上易成言的洗尘宴,朝中大多数大臣都聚集在灵家府中,不知皇兄出征时的心境是有多孤寂。
当年皇兄顶着各方面的压力,去青楼之中寻喝的烂醉如泥的本王,本王自小到大未曾对皇兄生过一丝不苟之心,本王这些日子布下的大网已稍有眉目,本王会让世人明白,这一山一河皆是皇室的血脉,尔等三教九流还妄想只手遮天,简直痴心妄想,这堂堂天子的命令,岂是尔等蝼蚁敢不敬的。
“择煜,本座不明白,即便帝王未曾在京都,这些人为何敢这么大的胆子”?年夙皱眉看着城外浩浩汤汤的阵势,沉声问道。
“其实……倘若不是父皇的禁军统领闫寒拿出的那一封圣旨,如今坐这皇位的,说不定就是城下这人,伦势力,本王与皇兄皆比不上易成言,易成言的舅舅也就是灵徐畅,朝中一品大员,桃李遍布天下,他的姥爷是前任老丞相,即便是如今上朝,亦是一呼百应,再加上罗岐山这个手持天下兵马大权的封岳将军在内,这也就是为何皇兄在朝中腹背受敌的缘由”!
“依择煜所言,这满朝文武皆是易成言的亲信,优势这般明显,为何当初不直接夺权,登基皇位,如今来说,岂不是麻烦很多,甚至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当年究竟在惧怕些什么”!
年夙下巴轻搁在易轻轩的肩膀上,伸手环上这人的窄腰,怀中人浑身一僵的条件反射,年夙自是感觉到了。
唯一让年夙不喜的就是自家夫人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