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公子,你再这般看着在下,在下会觉得不好意思的,易轻轩侧了侧身子,抬眸就看到了眼前人咬牙切齿的表情,轻倚在窗旁,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其中不乏嘲笑之意。
非君子所为之,年夙收回目光,死死的盯着放在腿上的阴尸标本,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当初自己就不该心软帮这人,还让这人留下,这简直是自己做过最错误的一件事。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在下以为年大公子不是小气之人,应该不会为了这件事,再冷落在下两日之久吧!易轻轩对两日这二字咬的极重,且满腹委屈的模样,好似是被人冤枉了一般。
在下不是小气之人,年夙是咬着牙把这几个字说出来的,相处了几日,这人并非初见之时那边冰冷,不容人接近,反而幼稚至极,古袁道的师尊是怎么看上这人收为弟子的,简直有损古袁道的名誉。
这些,在下皆知晓!易轻轩拿起一旁的佩剑,环胸而坐,故意逗眼前人,这人总是张口闭口的说自己顽固至极,其实真正固执的反而是他,自己从未遇见这么好玩的人,口是心非到了极点。
公子,鬼画骨掀开车帘走了进来,自然的坐在年夙身旁,撇了一眼年夙腿上放着的干尸,随即收了起来,认真的说道,这东西有毒,闻多了不好!
嗯,赶路好生无聊,要是能直接抵达,那该多好,年夙看着鬼画骨收拾干尸的动作,幽声说道。
公子,万事急不得,再行不远,就要到京城了,鬼画骨将干尸放在一旁,抬眸看向易轻轩的位置,这人还不准备离开么!
对啊!急不得,年夙抬眸看向马车的顶帐,悄mī_mī的撇了一眼神情冰冷的易轻轩,不知为何,这分明是十分严肃且正经的表情,可自己总感觉这人是在憋笑,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不紧不慢的赶了半日多的路,终于到了这繁华之地京城,城门前有不少身着军装的官爷把守,朱砂色的大门敞开着,红墙褐瓦,满目珠帘,这等繁华雄伟,宣告着权势与繁华的城池,年夙是第一次见。
年公子,多谢昨夜的招待,在下与师妹有师门任务在身,耽搁不得,那日再遇,定然重谢,初遇之时的唐突,还望年公子见谅,柏水翻身从马上跃下,大步走到马车车帘前,拱手行礼。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年夙掀开车帘走了下来,并以拱手回礼,虽然自己不喜天山门的为首者,但此人好像还不赖。
多谢年公子,挽菡胯下的血色骏马发出嘶鸣声,眸子的目光停留在年夙身上后,就极难挪开。
在下告辞,柏水翻身踩在马镫上,与挽菡一同,绝尘而去。
告辞!年夙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沉声说道,恐怕再见之时,定然是兵戎相向,何言重谢之谈,简直痴人说梦。
年大公子,已是酉时,可准备出城?易轻轩掀开车窗的帘子,嘴角勾起不着痕迹的弧度,幽声问道。
你想出么?
想,易轻轩脆生生应道,有那么一丝丝的小期许。
怀柔,今日我们就留着京中过夜,年夙得意的瞪了易轻轩一眼,随即对一旁的怀柔交代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怀柔恭声应道,教主这是在跟这人怄气……
易轻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