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那日,并非是万里无云的天气,虽只是微风,但妖神之地的峡谷两旁的锦旗早已舒展开来。
天空中云层厚地连阳光也不曾透进,空气也甚是闷热,不过只是于峡谷两旁蓄势待发的人来说。都说灵界中人再不会受天气困扰,但今日的妖族与精灵族似乎都是汗流浃背。不少他族的看客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瞧着逐渐赶来的人,等候着两家主事人的出现。
如栩被蒙着眼,早已被挂在了峡谷中央浮动着的巨大石块上。
自今早,妖族便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着什么,如栩也是被自今早便被蒙上了双眼。她这一等又是五六个日子,那森渊湖的师父却似是不知情那般,说好的会去流艳阁寻她,寻不到她自然知晓自己还没脱身,却没有任何消息。她如今脱身倒是一件为难事。那妖皇绝对比太子老谋深算一些,也不再提二长老的命,只是将她当作祭品来养。流艳阁也再没有消息……
等等,如栩心中猛然一揪,流艳阁自现代将她带来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为了将她那一魂一魄留下?
身下石块一起一伏地飘着,来来往往的人更多了。放眼望去,峡谷两岸黑压压的人群攒动。
“铛——”
自天边传来响亮的铜锣之声,转而便听见一声鹤唳,一旁正中的看客互地没了声音,不知是哪族的人扯着嗓子喊道:“岭北仙者到——”
底下的看客皆拱手作揖,众口一词,“拜见岭北仙者!”
说起灵祭会,神曾是默许了的。仙族受神之命管理灵界自然秩序,因多年来规规矩矩,未曾出错,最受神赏识。今日妖族与精灵族的战争神每年自会派岭北仙者而来。
起初时,妖族与精灵族还不算是水火不容,但自从几十年前,精灵族在灵祭会时出手太狠,将妖族大皇子推入妖神之地,导致那大皇子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两族便有了世仇,那一年灵祭会两族损失惨重。是以神才会派遣仙者前来公证,绝不让悲剧重演。
岭北仙者来时,两族人员基本已到齐。如栩静候了片刻,便听见渺远的声音缓缓传来,“台上的女子是?”
“启禀仙者!”妖皇拱手说道,自崖边吹来的风将袍子吹起,“近日灵界传的沸沸扬扬,想必仙者也知晓血阳箫已现实,这女子属至阴,本王欲要对妖神略尽薄意,便献上此祭品。”
“本尊只是做你两族的公证之人,虽以人做祭有失体统,但此事本尊不便参与,你两族觉得可以便上祭。”仙者毫无感情的渺远声音再次响彻在峡谷之中。
“仙者英明!”妖皇笑容可掬,随即朝对面崖边拱手说道:“先年乃是精灵族守护此地,祭品便由贵族来上祭。”
玉毅见状,握紧了拳头,怎说也算是那艳女救了自家兄弟,他即便是厌恶又怎会亲手将那女子上祭,欲要上前时,被族长拦了下来。
族长英姿飒爽,瞧上去与玉韬玉毅所差无几,但眼底神色却是风尘仆仆,留着一撮胡子,身上一股天生的高贵与威压,瞧着对面,毕恭毕敬地说道:“妖皇言重了,精灵族向来不以人命为祭,既然是贵族的祭品,便由贵族开始。”
“哈哈哈,族长何时这般仁慈了。不过也是,本王知晓此女子与族长的某位公子交好,下不得手自是应该的。”妖皇一双犀利的眼光紧锁在一旁还略微有些虚弱的玉韬身上,笑容深沉不明。
族长余光瞥向了玉韬,回应道:“妖皇既然要提此事,在下自然愿意细说,灵界这么多双眼睛自然能还小儿一个公道。小儿身受恶兽火毒,令郎趁虚而入劫走了小儿,在妖族之时险些火毒攻心,令郎是如何对待小儿的?”
话毕,站在岭北仙者椅子后的看客们众说纷坛,一时又讨论了起来。妖皇面色逐渐变得阴沉不已。
“如何对待二公子?二公子的命亦是命,莫非我妖族二长老之命便不是命了?二公子不分青红皂白,英雄救美,为了一个卑微的艳女杀害我妖族二长老,这笔账不知族长又该如何解释呢?”
“小儿未曾杀害过二长老!”精灵族族长下巴的胡须随着激昂的语气颤抖着。
石块还在浮动着,如栩只知晓自己身处的地方人很多,但她依旧瞧不见,想起玉韬挡下恶兽时的模样,便将声音提到了最高,说道:“妖皇陛下,族长,仙者,奴婢说了不止一遍,二长老并非死于玉韬公子之手,是奴婢杀了二长老,此事人尽皆知,为何非要争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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