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冶子亲眼看着他对面的男子张开了嘴巴,把那团蕴含着恐怖能量的球体给吞了。
那可是天雷啊!
这个认知让他震惊得无以复加,但是有一个形容浮现在他脑海里,让他更加惊惧不已。
那是关于某个可怕种族的形容:无所不贪,尤其贪吃,无所不吃,无不能吃。世间凡所存在,皆可入腹。
只是,眼前之人看起来如谪仙出尘,怎么也无法跟传说中的贪婪无比,穷凶极恶联系起来。
“你……你……”
面对庸冶子的震惊,阿含不以为然地说:“我想你早该有所预料,在当年你得到器火的那一刻,就应该预想到有这么一天。”
阿含的这句话,让惊恐的庸冶子反而安静了下来。
他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他怎么也反抗不了的存在。
想起那天的情景,神情自嘲地说:“所以,你现在就是来把器火收回去了?”
“当年,如果不是为了自保,我也不会急于求成。”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听出阿含话语中透着淡漠,庸冶子笑得无奈,道:“你倒是像我,把耐心都给了心爱的女子,对其他的人和事,就都漠不关心。”
阿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云情悦,说:“等你把她的剑修补好了,别想着逃跑。”
“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躲避你?如果没有发生如霜的事,或许我会害怕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寻过来,但现在,我只希望如霜没事,其他的东西,想拿只管拿好了。”
“那剑灵真有那么重要?”
仔细咀嚼着阿含的话,又揣摩着他的表情,庸冶子才发现,“你不懂?见你那么紧张她,我还以为你知道自己的心意,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庸冶子重复了两遍,然后就像自己得到了答案般,接着说:“也是,你们这一族,怎么可能懂得世间的男欢女爱?只是我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的缘故,你怎么会帮我?”
“是她想帮你们。”
“她想帮我们?呵呵,是她想帮……”
庸冶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又是摇头又是大笑,偏他之前身体消耗过度,这一笑,吐出一大口鲜血。
阿含的眉峰已经因为庸冶子的话突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抱了云情悦出去了。
当云情悦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阿含坐在床边看着她。
“现在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了?”
阿含帮她把枕头垫高,告诉她说:“你睡了一天一夜了。你还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吗?”
云情悦揉着脑袋想了想,说:“我只记得当时已经快要完成了,然后不知怎么地,自己就咬破了手指,后面的就不记得了。”
阿含坐过去让云情悦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大手轻轻地在云情悦脑袋上揉着,那里有个大包,是倒地的时候磕出来的。
那温暖的大手一下一下地轻按着,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但是云情悦却不敢沉溺其中,她抬起头跟阿含说:“我自己可以疗伤的,那样更快。”
阿含手下一顿,没有说话,又继续揉着。
“阿含?”
云情悦的头再度被他放到肩膀上,抬起头来,只看到他完美的下巴和优美的脖子。
下一秒,毫无预兆地,云情悦的唇就被吻住了。
呜呜!
云情悦第一反应是要推开他,阿含却先一步扣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抓住她要推开他的小手。
庸冶子对着已经改变了形状的剑盒,来回地抚摸着,一边对着剑盒自言自语道:“他们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是魔啊!我其实就是个跟魔鬼做交易的人,如霜,如果你知道我曾经为了自保,跟那一族的人做交易,你会怎么看我?我答应他们,他们帮我找到并吸收天火,我在报仇并功成名就之后,则要把温养多年的器火交还给他们。”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谁知道,那个人居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不过他是那一族的,不知道喜欢为何物也不奇怪。但是偏偏他看起来又很多情,如霜,你说好不好笑。”
“你喜欢的那个云情悦,或许也是跟他们做了交易,那人才会在她身边。不过眼神骗不了人,你说的没错,她是喜欢那个人的,只是他们到底不是同类,还是个不清楚自己内心的家伙。”
自从如霜回到剑盒之后,庸冶子就不时地自言自语,就像如霜还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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