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陌从马车上下来,让车夫先回去,她则走到了人群里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采陌的旁边站了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其中一个尖脸的女人伸着脖子看着那白衣书生,好奇的问旁边的女人:“那位公子不是三年前的状元郎吗?”
“正是那状元郎。”另一个圆脸的女人明显是认得那白衣书生的。
“那为何这状元郎要到这豆腐店来闹事呀!”尖脸的女人不解,她记得她三年前随儿子奔赴皓月城赶考,儿子虽然落榜了,但他们也是等着看了状元郎游街才走的。那个斯文俊秀,儿子口中文采非凡的大才子,她可是印象深刻,尤其是儿子回去后甚至将那状元郎视为了榜样。
“哎,你不知道吗?”圆脸的女人对尖脸女人的不知颇为惊讶。
尖脸的女人将自己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三年前儿子考完之后她就随儿子回去了。儿子还未娶妻,她此次也是陪儿子到皓月城赶考来的。
原本会试是在三月初举行的,但由于同戎族使者来访的时间撞到一起了,所以将时间调到了三月二十。
见对不知,园脸的女人兴致勃勃的跟尖脸女人八怪:“这说来就话长了,也不知道这状元郎是什么时候认识阮豆腐的掌柜的。为了阮掌柜,连圣上都敢骂,气得宇文丞相一怒之下将其逐出了家门。要知道,宇文丞相可就这么一个独子呀!状元郎要是说说好话,服个软,说不准丞相就原谅他了。可这状元郎不知道怎么想的,愣是说自己没有错,皇上该骂。要我说呀,随便什么一个女子,若是得男子这般相待,只怕早就以身相许了。也不知这阮掌柜为何对状元郎无动于衷,状元郎陪她一个寡妇可是绰绰有余的。阮掌柜不同意跟状元郎好,状元郎又不愿意放弃,所以总是寻着各种由头来找阮掌柜,阮掌柜要赶状元郎走,状元郎不走,可不就吵上了。”
一个书生,一个上商女,嘴皮子都是利索的,一吵回回都得小半个时辰。
圆脸女人只捡了重点说,说得牛头不对马嘴的,尖脸女人听得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了状元郎为着这豆腐店的掌柜开罪了皇上,被皇上撸了官,被丞相逐出了家门。“可为何状元郎因着这掌柜的事情得罪了皇上呀,莫非是皇上对着掌柜做了什么?”
她虽然没有生活在皓月城,但皇上好色之名远播,她还是听说过的。这掌柜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莫非是皇上看上了这女子。而状元郎又喜欢着掌柜,所以就骂皇上夺人所爱了,可这美丽的掌柜看着也不像中意状元郎的样子呀!
“还不是……”圆脸的女人便将阮娘得了贞洁牌坊,皇上却要她入宫为妃的事情说了。
尖脸女人听得一脸唏嘘,更多的则是有些同情状元郎了。
这掌柜看来是个贞烈的女子,人家既然连入宫为妃都不愿意,也断然不会嫁人了,尤其还得了贞洁牌坊。
采陌知道有一个男子经常烦着阮娘,却不知道个中细节,如今站在一旁听圆脸女人一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倒是清楚了。
只是,这位宇文公子为阮姐姐这般付出,阮姐姐当真不心动么?
被人不知,她是知道阮娘并非什么寡妇的。
“你真不走?”阮娘气极的看着宇文少景,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她跟他不配,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走。”宇文少景笃定的看着阮娘。
他也想放弃她,可就是放不下。他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但他想见她,很想很想。
他中了一种叫做相思的毒,唯有看到阮娘才有办法解。
阮娘恨恨的看了宇文少景一眼,转身进屋,端了一盆水,毫不犹豫的泼到了宇文少景身上。
宇文少景浑身被淋透,却依然温柔的微笑着看着阮娘。
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阮娘心中不忍,命店铺的伙计将铺子的门关了。
他们,就不该认识的。
孽缘,都是孽缘。
她就不应该故意的去认识宇文少景,果然坏人都是会有恶报的。
不然,为何她会这么心痛,会这么悲伤。
当初她就应该直接杀了那个老女人,而不是想着勾引了她最最在乎,最最骄傲的儿子,让她尝尝被人抢掉重要东西的悲痛。
是她自己亲手织了一张网,害人害己。
宇文少景见阮娘关掉了铺子,淡定从容的从阮豆腐离开。好似没有看到周围的人一般,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和丢人。
白衣还滴着水,明明看上去十分狼狈,身子却站得笔直,脚下的每一步也走得很稳,全然没有颓丧之意。
足以见得此人心性了得。
采陌见这种情况,便不好在去找阮娘了。
阮娘看似极为讨厌宇文少景,但那也只是在不了解阮娘的人眼里。
采陌虽然谈不上极为了解阮娘,但她自认还是懂阮娘的。阮娘若是不在乎一个人,她会直接将其忽视。在乎一个人,才愿意花费口舌让他退却。
大概阮娘同她一样,都是不想嫁人,想要一辈子为主子效命,一辈子呆在天枢阁的吧!
这个宇文公子,为她付出了这么多,阮姐姐心中是否动容了呢。
但比起在天枢阁额一辈子为主子效命,若是阮姐姐能得个一心一意对她的夫君,采陌还是希望阮娘选择后者的。
毕竟爱与幸福,她还是希望阮娘能得到。
在天枢阁,只是能得到她们的使命和接近信仰。
热闹的主角都散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