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民村发生的一切,远在桑林村的子壮当然一无所知。
估计就是他知道了,也丝毫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反而会有些愤愤不平,大骂那群流民整天不干好事,竟然在背后谋划着算计自己。
他现在正为噘儿的事情烦恼不已。
从荒原回来的路上,噘儿一直低着头不肯说话,让子壮抓耳挠腮,却愣是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都是那个毛脸猴子犯得错!
那个家伙口无遮拦,一针见血,把自己的那点龌龊的小心思一下子全给捅了出来。
下此若是再碰见了他,坚决不能手下留情,一定先把他那一张臭嘴砸个稀巴烂!
唉,自己毕竟脸皮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噘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年纪又小,脸皮又薄……
猛不丁地被人揭穿了此事,脸上一定抹不开。
尤其是她最后那句话,现在想想都让子壮感到心里暖暖的。
“即使要上当,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小哥哥,这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毕竟是自己的媳妇啊,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多小的委屈都不行。
……
以尿遁的借口摆脱了跛老爷子以后,子壮出去转了一圈,绞尽脑汁琢磨了半天。趁着祖父不注意,他又偷偷溜了回来。
跑回自己的房间,子壮翻箱倒柜,终于在一只箱子里翻出一件小玩意。他把小玩意往怀里一处揣,一溜小跑,又心急火燎地去了小桑林巫家。
院子里,小桑林巫和噘儿正在晾晒今天采回来的草药。
“巫亲,这点小事,我和噘儿来做就好了,可别累着您老人家。”
子壮进了院子,立刻腆着脸,狗腿子般凑上前去,一个劲对小桑林巫讨好卖乖。
形势比人强,小桑林巫毕竟是自己的丈母娘啊。
子壮纵然心里骂她个狗血喷头,但每次见面了,可都是乖得不能再乖了。
小桑林巫没好气地瞪了子壮一眼,拍拍手站起身来,话都懒得搭理他一句。
对于子壮,她现在真是无计可施了。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
可这孩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缠着自家的闺女不放,让她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
毕竟是自己母亲的巫孙,虽然顽劣些,整天地惹事生非,但至今也没有犯下大逆不道的过错,所以小桑林巫也不能把事情做绝。
这臭小子胆子也大,竟然说母亲答应把噘儿嫁给他,村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呢。
唉……
小桑林巫看了一眼一边的女儿,看她低着头不吭声,只是认真地摆弄着手中的草药。
“你这臭小子,给我小心点!”
她恶狠狠地警告了子壮一句,抬脚走向厨房,实在不想再多看子壮一眼。
子壮低头哈腰地应着,看起来要多听话就多听话。
可是等小桑林巫的身影一消失,他就三两步蹿到噘儿身边,一边假装帮她收拾草药,一边低声说,“我刚才打听清楚了,那毛脸猴子应该是流民村的人……”
他一五一十地把祖父的话告诉了噘儿,当然对于自己故意欺骗理正司大人的事情避而不提。
噘儿听完后,脸色一缓,终于开口说话,“这么说,那年轻人不是个坏人?”
“虽然不是个好玩意,但他也不敢轻易惹我们!若他不识好歹,下次我可就不客气了,非揍他个半身不遂不可!”
子壮拍着胸膛,虽然因为担心小桑林巫听见,可以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没有克制住一身的戾气。
都是这个毛脸猴子,今天坏了自己的大事!
噘儿白了他一眼,侧过身,明显不喜欢他刚才的话,但又懒得驳斥他。
子壮讪讪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问,“今天的事情,你没有告诉你母亲吧?”
噘儿没吭声。
子壮以为她没听见,又问了一遍,她才没好气地反问道,“若是我说了,我母亲早就打死了你了,你还有机会呆在这里说话?”
话一说完,估计又想到了什么,小丫头脸又是绯红一片。
子壮一看噘儿脸上又羞又气的模样,心中明白了大半。他知道小丫头虽然心里还是对自己有些生气,但估计也紧紧是难为情而已。
老桑林巫的遗言,村里可是无人不知,小丫头也不可能毫不知情。
自己的心思,噘儿应该早就知道才是。
但是,今天在荒原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太尴尬了。子壮必须要想个办法出来,让噘儿有个台阶下才是。
子壮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早准备好的小玩意,递到噘儿眼前。
他手上是一个细竹制做的玩具,九个竹制环圈,以一种复杂的方式,用光滑的竹棍串在一起。
噘儿眼睛一亮,“这是什么?”
“这叫‘九连环’,据说是齐国宫廷里传出来的玩意……”
这玩意到底是不是真地从齐国宫廷流传出来的玩意,其实子壮心中也没有底。
不过当初祖父对子壮这么说,今天他也只好对噘儿如此说。
毕竟齐国现在是天下诸侯国的霸主,就连当今天子都要让它三分。但凡能和齐国扯上点关系,什么东西的身价也要高贵一些。
其实这玩意是子壮小时候的玩具,是祖父给他做的。
制作九连环并不困难,但要做的漂亮却有点难度。它主要是的结构就是九个圆环,每一个圆环上都连着一个直杆,每条直杆然后穿过后一个圆环。九个直杆的另一端在用圆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