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瓜也被那只拳头传来的大力击得猛然甩起,强横的冲劲带动穿着花花绿绿的大龄青年的手臂不由自主,反向朝后划了半个圆弧。
铁瓜“噗叽”一声,顶端棱棱角角刺入马屁股。
鲜血淋漓,咕嘟咕嘟从马屁股里面冒了出来!!!
为什么世上的人们总是说“捅了马蜂窝”而不是捅了牛蜂窝,这匹驭驾下一秒算是不畏牺牲,以身作则地小小地解释了一回原因。
一阵无比痛苦凄异的马嘶声顿时响彻云霄,声震长空,气冲牛斗,活活能传出上百米。
高头健壮的驭驾猛烈震颤雄躯,它瞪大眼睛,一对已然不小的大眼暴突,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漏气了,有生命精血没听它指挥就想自作主张脱离主体,这……太过残酷!
只是不管他愿不愿意,臀部传来的剧痛向他大肆宣扬这个事实,它打了个长长的响鼻,带着花孔雀风驰电掣而去。
一人一马组合出来的光影摇曳,一颠一颠的,宛如彗尾,远望极为炫目。
“啊——你们这些贱奴!我可是新来的驭奴吏——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哦哦!我的盆骨——要——要裂了!!!”
花孔雀临消失的嗓音极为悠扬渺远,竟然飘到成空他们耳中,充满恨意与不甘。
让人不由得怀疑这货祖上传下的是有关于音波的法门。
一人一马飞走后,过了一段时间,村民们从四面八方陆陆续续赶来。
人们一眼就看到成空在场——他长得太出彩了,还有一个男孩脸上淌血,登时蜂拥而至,上前带着自家孩子退后几步,离成空远远的,如避蛇蝎。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不要吓唬娘啊!快快醒来!”
一名布衣素钗妇人打扮的村民见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儿子,顾不上仪容,快步走近,搂起脸上溢血的男孩,左摇右晃,痛哭出声。
昏迷的孩子久久未醒,顷刻后妇人抬起头,泪眼朦胧,叉腰戟指成空,泣声怒道:“又是你!又是你这个灾星!都是因为你!每次都是因为你!”
“儿子,你说是不是因为他?”一个男人走到被成空救下的男孩身边,出言问道。
成空闻言,也转身望向站立的男孩。
男孩犹自瑟瑟发抖。
“孩子,你别怕他!到底是谁?你告诉爹,告诉大家!我们大家给你做主!”
男孩想到那个近三十岁的青年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新来的驭奴吏,整张脸都白了。
他的身份不低,属于嫡系成员,自然知道驭奴吏是上头派下来直接管辖奴域各大村落的管理人员,而且看他的穿着甩他们五奴村人几条街,应该属实,没有扯谎。
想到这里,他更害怕了。都是他和那个被鞭打的小孩子怄气打闹,你追我赶,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才使马受惊的。
一旦怪罪下来,不说那个驭奴吏,就是里正和他亲爹都不会让他好过。
他在心头权衡利弊,忽然抬手怯生生地指了指成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哗——”
孩子们哗然,一个个用不可思议的鄙夷目光望向他,有如火炬,让他如芒在背。
男孩儿咬了咬牙,一言不发。
下一秒男孩瞳孔紧缩,他看见成空冷下脸,对着他的脸陡然出拳。
他惶恐闭上眼,四周的家长和孩子瞪大眼睛。
过了几秒钟,男孩没见拳头撞脸,他睁开眼睛,发现流血的拳头停留在他的鼻子前面没有动。
旁边的男人见此情形,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知下一秒流血的拳头又往前伸了一点,要打上他的小鼻子,他惊得又闭上眼睛。
这时拳头偏离了方向,放到他的额头上,印了下去,留下模糊的淋漓血印,抹了一把,随后又放到他的两颊,左边抹一把,右边抹一把。
整个过程中成空一双眼平视着他,只在他的脸上搽上血迹,端详了一阵,就退后了。
随后一语不发,转头离开了这里。
“哇——”
良久之后,男孩大哭出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抽噎噎地说道:“爹,不是灾星哥哥,是我的错,都是我!”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