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菲想到《红楼梦》中她敬爱的林黛玉年纪轻轻就那么悲惨地死去了,心里越发不安,回握紧了洁茹的手说:“将来不管多难,不要认命,我拼尽全力,也要帮你的,只要你真的需要。”虽然她与王洁茹认识得不久,但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一直是自己的朋友,永远是自己的朋友。这种感情,倒像认识了千百年似的。
“好!”洁茹说到这里,已是泪眼朦胧了。
“听说平王要选王妃,妹妹你天天为王爷看诊,可知他有无中意的女子?”张梦犹豫了一下,说:“妹妹天人之姿,尤其现在又不知比以前明媚伶俐了多少,若是有心,能得王爷怜爱,妹妹得个知根知底的人,也是好的。”
“才说她浑,现在就说这话,你这也是大家闺秀的作派?”洁茹忙打趣她。
张梦笑对洁茹说:“听你这话,倒像巴不得菲菲变个男子把你娶走了?”说得洁茹嘴一努,直嗔她嘴上没个把门。
梦菲道:“我暂时还没有那份心,只求早点治好他,自己快点得自由,早成一番事业。”又对张梦说,“你倒为我想得细,怎么不为你自己?”
张梦说:“我有什么好想的?左不过是父兄做主了。我前儿倒是做了一对护膝,现在天渐渐凉了。你既想王爷早日好,不如你给他用,兴许就好得快些。”
梦菲细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好!我会给他。”正说着,就见素月赶来叫自己回去,于是大家话别离开。
第二天早上一醒,梦菲看看镜子,竟发现自己比之前容貌不同了,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但像是五官都比以前精致了,皮肤越发显得吹弹可破。想起昨晚那些人说的话和看自己的眼光,梦菲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众人惊艳的眼光何时处处跟着自己?好像是在红枫林一行之后。她拿起孟皓给的手环一看,见那上面散发着紫色的光,转了两圈一看,里面竟有一个姑娘的幻影。那姑娘的影像美得如诗如画,却转瞬即逝,再看几次,总觉得很熟悉,再一遍遍地看,那幻影竟是——自己。虽然现在自己比不上那姑娘,可那面容,那口鼻……真像是改良版的自己呢!这是怎么回事?
再回想明楠的执意求婚之言,她忍不住觉得好笑。回想一下,她从未去过日国,想必明楠要娶她也有可能并不是别有所图,而真的是因为她变化后的容貌了。
容貌,竟是这么重要啊!能让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瞬间痴狂。假如昨日明楠那痴痴的目光不是假装的,那只能说明女人在这个世界里就像是男人赏玩的物件,只要外表好看,就能赢得男人的喜爱。
那么年老色衰后呢?新的更年轻貌美的姑娘出现后呢?男人又会作何选择?
梦菲去见了苏清华,给他做针灸时,便问了孟皓还在不在京城。苏清华说:“你喜欢他?”
“才没有呢!不过是有些疑惑的问题想问问而已。”梦菲连忙回答。
“昨晚就和月国的人一起回去了,据说有急事。”他也不想多谈他。
既然不在,那也只有等下次再见时问了,不过手环以后是要带着的,梦菲想着,便认真地给他捏针。
他低头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觉得她似乎比以前漂亮了许多。后来他每天观察,越看越觉得梦菲在一点一点地变化,虽然每天好像看的都是她,但她确实是一天天地在变美,身高也渐渐柳树抽条似的一点点变高。他想,这或许就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吧!
梦菲见他比以前更随和,也尽心助他愉快地康复。她觉得苏清华和以前似乎不一样,有时无意中感到他在看自己。不过,因为知道自己的容貌因手环而天天一点点地变化,她也能理解——可能苏清华感到非常好奇。她陪他在桂花树下静坐看书,扶他在梧桐树下拄拐散步,有时一起下棋,有时一起作画,煮茶聊天,弹琴唱歌,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便到了十一月,梦菲也把张梦的护膝给了他,针灸按摩配合内外用药,使苏清华已能正常行走。梦菲说现在只须每日针灸一次,按摩也可以由他自己进行了,她每日可以定时来看诊,所以要回将军府去。
“是在这里住得不舒服吗?需要什么?我可以叫人添置。”苏清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