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封卓云游四海,无牵无挂,正如他所言,世间红尘已无和他有半丝关联,一纸飘逸的文字,便洒脱离去了。
既得师傅所留的鼠疫药方,唐绣瑾第一时刻就想到首要和太子取得联系,即刻面圣,让这一场可怕的灾难趁早根除,使无辜百姓免受天灾厄运。
小心翼翼折叠好纸张,唐绣瑾想了想,扭头道“小秀,我进宫一趟,师傅来的事务必要保密。”
“好的,小姐。”小秀知道鼠疫之事事关重大,应道。
唐绣瑾叮嘱后,换了身衣服,喊了马车就出了丞相府。
在唐绣瑾走后不久,屋檐拐角处,杨菱珊嘴角轻扬,缓步移步了出来。
“哎哟,小秀啊。唐妹妹走得如此匆忙,这是要去哪里啊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呀”杨菱珊眯着眼,捂着嘴笑道。
“小姐说有事出门一趟。具体去哪,奴婢并不知道。”小秀恪守本分,小姐嘱咐的事,自然不会说的。
杨菱珊见小秀不愿透漏什么,上前一步,贴着小秀的脸,眉毛一挑,轻语道“让我猜猜嗯我手下丫鬟告诉我封卓来过了丞相府,那唐妹妹是不是得到鼠疫药方呢”
“奴婢奴婢真不知道,杨小姐还是必要问奴婢了。奴婢还有衣物未洗,先行一步。”小秀不知如何作答,寻得一个借口就转头小步跑开了。
“此等功劳,唐绣瑾你想独吞,真是想的太天真了。”杨菱珊侧阴阴一笑,嘴唇微动,也不再停留,大跨步离开了。
太子行宫,厉明昕轻抿了一口清茶,放下茶几,微微一笑“唐小姐千里迢迢进宫一趟,定有要事,不妨先喝口茶缓缓气,再细细说来。”
唐绣瑾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太子行宫,轻拍了拍轻微起伏的胸口,道“殿下请过目。”
话不多说,直奔主题,唐绣瑾从怀中掏出封卓留得的纸张,向厉明昕递上。
“哦”厉明昕疑窦,接过纸张拆开一看,目光一呆,大致明白了唐绣瑾为何此般着急。
“这这可是封卓之笔”厉明昕喜出望外,笑眯了脸。
唐绣瑾也是第一次太子殿下如此失态大笑,有怔怔,了头。
“好,好,好,这下天下苍生有救了,真是天佑陈氏皇朝。”厉明昕连叫三个好字,足以说明此刻他激动心情,他大步流星跨下太子殿椅,挥了挥袖,道“唐小姐,即刻随我面圣,苍生有救”
唐绣瑾心中嘀咕,之前还让她稍安勿躁,现在竟然比她还与之着急,觉得厉明昕好笑之余,又觉得如果是他登基,也许是一个好的皇帝。
“发什么愣,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厉明昕瞧得唐绣瑾发愣,大手拉起座椅上的唐绣瑾大踏步走出殿外,只留一盏哐当作响的茶盖在桌上摇摇晃晃。
在太监传唤之后,厉明昕和唐绣瑾来到了朝堂。
环顾四周,朝堂之中,九根擎天柱支撑着整个殿宇,每根巨柱表面都盘伏着一条金目圆睁的璀璨金龙,其蜿蜒而上的龙头,似是朝天呐喊,又似是藐视朝堂之下,威风赫赫,恰恰象征着陈氏皇朝的权威不可动摇。
正殿之上,九条巨龙八方环绕,缠绕着翡玉相间的龙椅,龙椅之上,正坐着一人,这一人,乃是天下的主,金丝玉珠镶嵌的皇袍中,一个颤颤巍巍,留有白色胡须的老头,其不怒自威,他就是当今圣上。
“儿臣携县主唐绣瑾参见陛下,儿臣有要事启奏。”厉明昕和唐绣瑾弯腰鞠躬,除了每日例行朝堂之礼要行三拜九叩之礼,其余时间皆为普通礼仪即可。
“太子有何等要求,竟深夜传朕前来。”陈帝好奇问道。
“请父皇过目,看过自然知晓。”厉明昕不卑不吭,不缓不慢地掏出封卓所留的鼠疫药方,交于在旁的曹公公,让其递了上去。
陈帝咳嗽了几声,微微皱了皱眉,鼠疫一事已让他焦头烂额,这太子有又何事叨扰他,心中有些不,接过曹公公的递上的封卓笔信。
读过之后,紧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抖动胡须,一拍龙椅,破声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皇儿朕要大大嘉赏”
“皇兄,切勿着急”正在此时,朝堂殿外一道声音赫然响起。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人影跨入殿内,弯腰抱胸行礼。
“厉韬,不传召就贸然进殿,成何体统”陈帝见厉韬不懂礼节,如此莽撞,气道。
“皇兄切勿生气,只是皇弟听说侄子厉明昕前来送鼠疫药方,怕传召未及,天下百姓危矣,特此冒天下大不韪,又听闻皇兄在此,便直接过来了。”厉韬双手作辑,又是一躬。
闻得此言,厉明昕唐绣瑾相视一眼,似觉不对。唐锦绣是万万没想到,低头不语,思绪万千,厉韬来到此处,只能说明他知道鼠疫药方之事,而其追其缘由,必然是杨菱珊通风报信。
封卓来丞相府,只有自己和几个在场的丫鬟知道,这杨菱珊怎么会知道封卓来过呢,只有一个原因,她手下的丫鬟,必定有杨菱珊的眼线,唐锦绣暗气。
“此话怎讲鼠疫在即,厉儿寻得封卓留得药方,正是解救天下百姓的关键时刻,即使你是皇室宗亲,你如此危言耸听,不怕人头不保吗”陈帝胡子一歪,有动到肝火。
“要是真的药方,皇弟我自然不会阻拦,这是天下苍生大幸之事,而据皇弟所见,封卓已遭歹人毒手,皇弟日日夜夜,满天下寻觅封神医,近寻得其人,却已遭毒手,临死前他指名其是徒弟唐绣瑾所害。”厉韬搬出早早计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