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遇惊恐地看着坤兴公主,眼前的小女孩简直就像恶鬼一样可怕。
“本宫还亲手杀过鞑子,太祖和成祖都夸本宫呢!”坤兴继续吹嘘着自己的功绩,
“父皇就是怪罪,太祖和成祖也会袒护本宫,你田国丈有胆子就和本宫作对到底!看看是父皇杀本宫还是你田家灭族!”
最后一句话倒是周显教的,别人听不明白太祖和成祖怎么回事,封建迷信嘛,越瞎猜越害怕。他却不知道坤兴有了这些底气,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北镇府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早有人去报了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的人一来就傻了眼,这事他们哪敢管呐,也不敢进去,直接推给了五军都督府。
成国公朱纯臣也是头疼,事情的原委他早就派人打听明白了,暗骂田弘遇骆养性贪得无厌,惹谁不好,偏要惹周显。
那周显不仅在朝堂上敢和阁臣尚书们对骂,在高阳先惹张之极,后骂高起潜,再怼卢象升,只要去节堂就带万人敌、火雷,猖獗致极。
关宁铁骑的人他周显也敢杀,祖大乐的侄子说宰就宰了,据说祖大乐和祖宽过后不仅没敢找他麻烦,还去赔礼道歉。当时孙玉先讲这些事的时候都带着哭腔,早就被吓坏了。
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不仅没有封赏,还招了驸马,皇上心里有愧,只要不把天捅破了,肯定袒护周显。
可周显不仅带兵进城,还在北镇府司放铳杀人,他朱纯臣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朱纯臣只得硬着头皮点了三千士卒来到了北镇府司。
“周大人慢来,且听老夫一言。”满地的尸体朱纯臣不在乎,只要田弘遇和骆养性不死就没什么大事。
“哎呦,是成国公来了,下官有礼了。”周显满面春风迎了上去,亲切地拉住朱纯臣的袖子,仿佛两人如好基友一般。
“成国公来的正好,田国丈和骆指挥使抢了坤兴公主的奶粉钱,两人又分赃不均打了起来,这不,下官和公主正劝着哩。”
朱纯臣听不明白什么叫奶粉,他也明白了田弘遇和骆养性抢了坤兴公主的生意。
不要这么亲热,老夫和你真的不熟,朱纯臣不动声色地甩开周显,走到近前却大吃一惊。
骆养性的双股被打的皮开肉绽,血流满地,田弘遇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坤兴公主还在二人面前掐着腰叫嚷到,“告诉你们,本宫一会儿就去父皇母后那里告状,你骆指挥使不仅抢本宫的生意,还污蔑本宫手下有鞑子奸细,你的指挥使做到头了!”
“还有你田国丈,永王弟弟本来乖的很,可你天天唆使永王弟弟谋夺太子之位,其心可诛!”
“冤枉!”田弘遇也没有刚才的威风了,跪在地上哭嚎道,“小人错了,小人不该贪心,小人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唆使永王!”
“胡说!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坤兴公主指着那些锦衣卫,“你们说,本宫冤枉田国丈没有?”
那些锦衣卫齐声应到,“公主英明,小人亲耳听到田国丈唆使永王夺嫡!”
“好!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忠臣,”坤兴回头对着叶思远道,“叶教官,把他们的话都记上!”
叶思远的祖父也当过小官,就是被人诬陷又没有银子疏通,被锦衣卫拷打致死,看到周显和公主横扫北镇府司,心里无比痛快,“公主放心,卑职一句话都不会漏掉!”
“成国公,你可来了!”坤兴看到朱纯臣,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不等朱纯臣施礼,一把抱住朱纯臣的大腿哭到,
“成国公,你一定要给本宫做主,赶紧把这两个奸臣抓起来,呜呜呜呜……”
朱纯臣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来趟这趟浑水干什么?他们爱怎么打怎么打,这又不是造反,自己真是糊涂。
朱纯臣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得劝道,“公主莫哭,老臣把他们带到皇上那里自会分辨清楚。”
“成国公,这是锦衣卫们的证词,”周显接过叶思远手中的证词送到了朱纯臣面前。
“我大明的北镇府司竟然被这两人搞得乌烟瘴气,真是令人惋惜。”周显痛心疾首道,
“真正的奸细不去抓,天天想着鱼肉百姓,这回竟鱼肉到了公主头上,放任下去,我大明的宗室都要被他们害了!”
朱纯臣哪敢去接,上面不仅写了田弘遇和骆养性谋夺公主的产业,还有两人分赃不均大打出手,最可怕的还有田弘遇唆使永王夺嫡,下面几百个人名和通红的手印更看的朱纯臣心惊肉跳。
你们皇亲国戚之间打架,找我一个勋臣干什么?欲哭无泪的朱纯臣不知如何是好。
周显却看见了后面躲躲闪闪的的孙玉先,“孙将军也来了哈,你可是我大明的忠勇柱梁,成国公碍于情面不忍下令,你孙将军可要秉公执法噢!”
孙玉先本就怕周显,只得硬着头皮招呼士卒,他也不敢绑了田弘遇和骆养性,赶紧命人给两人上了药包扎伤口,又喊人找来一块门板把骆养性放上去,也叫了士卒扶起田弘遇。
“走吧,一起去见皇上。”朱纯臣无比丧气,不管结局如何,自己都里外不是人。
坤兴早已抢过证词上了马车,“明燚哥哥,你们慢点走,等本宫先去告状!”
“放心,师傅在宫门等着呢,有他老人家,谁也不敢为难公主!”
听了周显坤兴的话,朱纯臣眼皮直跳,人家早安排好了,还有孙阁老这尊大神,你们怎么和人家斗,田弘遇和骆养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