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
“叫我廖凡吧。”廖凡截断她的话。
他一直觉得关媛媛漂亮,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本身就天生丽质,可能和她的性格有关,也可能跟她从事的工作有关,除了漂亮,还有一股高冷又优雅的气质。
关媛媛不想再客套,当机立断,“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
廖凡猛得紧张,跟合作公司谈判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的合同都没这么紧张。
“我想冒昧地问一句,廖先生现在是在追求我吗?”问完关媛媛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廖凡的思想瞬间凝固了般,他没想到关媛媛会这么直接,但是没否认,“是,我仰慕关小姐已久。”
关媛媛漫不经心地笑,“那廖先生了解我多少,又仰慕我什么呢?”
“不了解,我仰慕关小姐的美貌和才华。”廖凡没有避讳,实事求是道。
关媛媛偏头错开廖凡的视线,因为廖凡的目光太过认真。
两人是站在马路边上,此时正是下班回家高峰期,对面的小区人来车往,满满当当。而马路这边,竟是一片艰难的沉默。
终于,关媛媛打破沉默,像是自言自语,“你不了解我,一点也不了解。”
“我知道,我们认识时间还不长,但是我愿意试着了解你。”这句话廖凡说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知道这句话要是在谈判桌上,根本取不到一点主动权。但是在她面前,他所有的商业技巧,所有的能言善辩,全都失效。
又是一阵沉默,但在沉默之后,关媛媛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袋,“我要说的话全在这里面。”
廖凡不知道关媛媛这是何意,但还是伸手接过文件袋。他只是发现关媛媛的指甲很好看,涂着鲜亮的紫色,形状也精致。
关媛媛没放手,又低声说道,“你得答应我,如果你介意,以后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还有,请为我保守这里面的秘密。”
廖凡虽然不清楚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而关媛媛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慎重点头。
关媛媛先走的,没有去和宋亦辰约好的饭馆里,而是走向了她的车。
像什么?这种感觉像什么?好像扒光了衣服一样。
关媛媛暗暗叹了一声。
其实这些事她要是不说,不主动坦白,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宋亦辰和蓝颂更不会说。
但是她瞒不过自己,最坏不过让廖凡知道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而已。
告诉廖凡,她相信廖凡哪怕不能接受她,也会为她保守秘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廖凡会说到做到。
廖凡就是能给她这种感觉,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感觉,她才会试着冒险。
像蓝颂说的那样,总要勇敢地试一次,没有太多的损失,而她也不欠廖凡什么。
一个人过就一个人过,她本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一个人过的。
将文件袋交给廖凡后,关媛媛像放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几年来第一次觉得这样轻松。
宋亦辰这边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没等到关媛媛。
“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蓝颂想起她和关媛媛说过的话,直觉到关媛媛应该是跟廖凡摊牌了。
那些是她的经验之谈,也是她的思想观念,但不知道这些到了关媛媛身上,是不是也是适用的,毕竟廖凡不是宋亦辰,而她的事和关媛媛的过去也是天壤之别。她的是情有可原,而关媛媛则完全是自己犯下的错。
现在蓝颂后悔了。
“不用,我们先吃吧。”宋亦辰淡定道。
蓝颂心事重重,胃口也差了一大半。
“你不是最爱吃这种鱼,怎么一口不动?”宋亦辰说着剪了一截鱼尾到她盘里。
“不想吃,感觉有点腥。”
“这鱼做得不错,挺地道。”曹中旭说道。
“不喜欢吃,吃点别的。”对于蓝颂的反复无常,宋亦辰没有勉强。
将文件袋交给廖凡后,一周时间过去了,关媛媛没有再见到廖凡,甚至是一个信息。
没有失望,也没有遗憾,更没有后悔。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天下班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去看那棵树,看那个位置是不是站着人。
直到第七天,关媛媛终于看到廖凡站在那棵树下,手里捧着一束鲜花,不是郁金香,而是玫瑰花。
关媛媛没有走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情绪,第一次没有走过去,在等了盼了七天后。
结果是廖凡走过来,在落日的余晖中,向她款款走来。
这一刻,廖凡的答案不言而喻。
关媛媛却觉得心酸,她不知道这种心酸的感觉从何而来。
这几天她不是没有过期待,她期待廖凡能像宋亦辰一样,而她也能像蓝颂那样幸运。
只是她很了解自己做的那些错事是个男人都会介意,所以她不断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没有人愿意爱她,她自己爱自己就足够了。人活一辈子也不过短短几十年,她能活。
可是现在,廖凡站到了她眼前,她却觉得心酸。
她是把自己都扒光了才得到她的爱的呀。
“对不起。”
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比如问他为什么会接受她,比如他知道所有的事后会怎么看待她,再比如跟他承诺那些愚蠢的事她不会再做,她会对他忠诚,但不管说什么都不可能是这句道歉。
然而她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