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姐姐一把将我给按在了床上,给我盖上了被子,一把将我手中还紧握的画笔给放到了一旁,说道:“姬白妹妹,早饭晚点再吃吧,我看你实在是太困了,赶紧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睡醒再说吧。”
“嗯。”我一边说一边卷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
我睡了一觉,睡醒,睁开眼睛,窗户外面已经是星光璀璨,敢情是一觉从早上睡到了晚上。
我看到丹姐姐就倚靠在我的床沿打盹儿,她的发丝是那么的柔顺,那么的飘逸,就如一条瀑布一样“流淌”在我的床上。
我不禁伸手摸了她的头发一把,这触感是真的柔顺,我闻了闻摸过她发丝的手,有一缕缕好闻的清香。
我看到我的画笔和动用的一些绘画工具,丹姐姐都给我整理好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我完成的画作也一张张给我叠好了。
显然丹姐姐在我睡觉的时候,没少忙活,我在埋头大睡,她却在给我整理东西,真的是有心了。
我打心里感激丹姐姐,我想如果不是她这般体贴入微,给我整理的话,说不定我一翻身就打翻了没有放好的东西,比如颜料什么的。要是颜料被我打翻了,那么我这一床被子就遭殃了,不光如此,我的衣物也不会幸免,多亏了丹姐姐。
丹姐姐拖着下巴在我床沿边上打瞌睡,显然也是累坏了,也是,她在医院里面忙这忙那的本身就够累了,还给我收拾东西,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我静静地不打扰到丹姐姐的休息,还脱下了我的外衣给丹姐姐披着,生怕她这么靠着着凉了。
做完这些,我才“端”起被丹姐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我的床头柜上的一幅幅画,回顾起我昨天奋战了一晚上的画作。我画了不止一幅画,有好几幅画。我觉得我可以给它们分别命名一下,就按照绘画的内容来命名,简单直观。
第一幅画也就是我最先画的那一幅画,亦是我花了最多最多精力在上面的画作,画的是窗户外面的那一片花海,当然现在是晚上了,即使是繁星点点的也是看不清楚了。我想了一下,嘴里面念念有词:“花,似锦繁华……”我不禁想起了一首诗——宋代诗人秦观的《点绛唇·桃源》: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其中的“无计花间住”可以翻译成“没有办法在这如花的仙境中住下去”,我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妙哉,和我画中表现得这片瑰丽的花海颇有几分照应,念来也很有意境。所以我决定,这第一幅画,关于窗外似锦繁花的画作就命名为“无计花间住”。
我自己是很满意这个命名的,取自优美的宋词,意境深远,希望那些有意买画的人听到这个画的名字也会心生喜欢。
我将这第一幅画叠到最后,看第二幅画。第二幅画画的内容是月上树梢,我还记得我画这一副画作的原因:那时候已经黑夜了,外面的花海我是看不见了,我没有办法再单独地画一些花花草草,譬如说画我最喜欢的曼珠沙华。于是我就干脆利用当下之景色,当下有月有高大的树影,那就来一幅衬景的“月上树梢图”好了。画“月上树梢”,从我有这个想法,再到我我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可以动笔进行绘画我是有经过一番自我思考的,并不是随随便便觉得有什么就画什么了那么简单。
我首先就考虑到“月上树梢”的主题就是月亮,古往今来,有多少吟咏月亮的诗篇,有五岁小孩子都知道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有苏轼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有张九龄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足可见月亮是诗词创作中的永恒主题,月亮是一种相思的寄寓,换句话来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轮明月朗照乾坤。
画月亮,画的好,自然就画进了人的心里。而且我觉得有意买我画的人不乏漂泊异乡的,对于他们来说月亮画作的感情会深一些。故而我认为可行。
我敲定了思绪,这第二幅画,关于月上树梢的画作,就命名为“明月来相照”。
“明月来相照”出自的是王维《竹里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这是我初中的时候就学会的一首诗,我清楚地记得这首诗是入选语文课本的,老师当时讲的还格外认真。这首诗与那些以月寄托相思的诗相比,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表达的完全就是一种清静安详的境界,仿佛与景物融为一体。以此来命名我的画作,倒是显得我的化作意境又超然了三分。
如此,已经有两幅画作都命名完成了。
我数了一下,我一共画了四幅,但是第四幅画作我才画到了一半,还没有画完就因为身子实在是坚持不下去而睡过去了,所以第四幅画作是一幅半成品。我觉得半成品自然是拿不出手的,自然是不能用来出售的,要不然就显得太随意了一些,哪怕画的再好,终究是未完成的作品,总是容易给人一种态度不端正的感觉。
所以,确切地说来,我一夜之间完成了三幅画作。第一幅和第二幅画作我都根据绘画的内容而命名了,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幅了。
一夜画三幅画,而且还都是大巨作,我的效率绝对是可以说得上是高效。要知道这绘画可不一样,不像那些美术课堂上一两个小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