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杯酒真递进屏幕里面去了,一人一魂都吓了一跳。
沈秀颤抖着接过已经同比例缩小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沈秀就倒下呼呼大睡了。
叶田田把酒杯从屏幕里捏出来,它又变回了原来的大小,酒已经空了。
前几天,也没见沈秀喊饿喊渴啊,今天忽然能喝酒了,是什么状况?
叶田田夜里辗转反侧,思想都快跑出银河系了。
第二天天色微明,叶田田被街坊传来的纺织机的声音给吵醒了。
没法再睡,便和沈秀商量,以他旧识的名义上门,直接求见。也可以借他家的人脉,来找出凶手。
两人商议好了,叶田田便收拾起床,吃了早饭,直接去了沈家。
叶田田按自己**明上的说法,说自己是南阳人,游学在外,去年路过这里,偶然跟沈秀认识了。这次返家,到了城里听说沈秀出了事,便上门来吊唁一下。
沈老伯听了,想起儿子,便问起两人相处的情形。
叶田田有沈秀的灵魂在手,不时看着扇子上的“小抄”,当然对答如流,很快就取得了对方的信任,还请出沈秀的母亲来相见。
老夫人面带泪痕,见了和沈秀年龄相当的叶田田,又忍不住流泪。
心软的叶田田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只还记得自己现在的“皮肤”是个男人,没有哭出声来。
好容易劝住了老妇人进去休息,叶田田开始请沈老伯带自己去发现沈秀的地方看看。
她是这么说的:“沈老伯,在下有意仕途,对刑名事上有些心得。请老伯带我去看看,若有万一的发现,也不枉我和先沈世兄相识一场。”——这话,是她照着沈秀的原话念的。
沈老伯恨不得立刻捉住凶手为儿子报仇,见叶田田说得诚恳,当下便交代了家事,招呼了两个族人一道,向着柳林去了。
到了当日沈秀丧命的地方,大家忍不住叹息,沈老伯更是泪流不止。
叶田田心中后悔,不该让老人家亲自来的。可事已至此,只得阻止他们靠近,只说怕再破坏现场。——实际上,发现尸首的时候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
她自己却慢慢靠近,做出观察思索的样子,绕着圈子,缓缓靠近了藏有首级的那棵树。
天气渐暖,已经有了气味,叶田田拧眉看向那棵树,扬声叫到:“沈老伯,你让人上去看看……”
话音未落,同来的一个汉子便快步跑了过来,攀上去,趴在树洞口向里看。
沈老伯也踉踉跄跄跑了过来,问道:“老六,是我儿吗?”
那树上的人答道:“恐怕是了。这树洞太深了,够不到。”
沈老伯放声大哭,有对着叶田田连连作揖。
叶田田刚忙扶起,劝道:“老伯,别忙哭。还是要先报官的。”
沈老伯这会儿伤心极了,道:“还请叶贤侄吩咐吧,我……”
叶田田请攀上去查看的那位老六去找个工具,或是斧子或是钩子,想办法给取出来,另一位去报官。交代两人要悄悄地,不要声张。也请来的官差别张扬,怕惊动了凶手,或者万一不是呢。
两人答应着走了,叶田田扶着沈老伯走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慢慢问起话来,想法设法把真相用推测的方式说出来。
问:“沈世兄平日里几时出门,几时回家?身体如何?”
答:“五更出门,回家的时辰不定。他有疝气,不能生气。”
问:“事发那日,有没有什么异常?”
答:“一切如常。”
问:“一起拖画眉的都没有来吗?”
答:“因为天阴着,怕下雨就没有来。”
问:“这个地方,平常没什么人来。附近都是哪,去哪会从这里抄近路经过?”
答:“只附近的农家吧,发现我儿的就是……”
话没说完,去拿工具的人就回来了。
老六拿了把斧子,看了看树洞的深度,在树身上估摸着砍了下去。几下就砍出个洞来,把里面的一团拿了出来,打开。
已过去了六七日,面目难辨,沈老伯却认得儿子的头巾。一时不顾一切,就要上去抱着,叶田田和老六连忙拦着,劝着。
乱纷纷好一阵,去报官的人也回来了,还带了两个穿着常服的官差来,领头的一个姓王,另一个姓牛。
叶田田跟在叶老伯身边,帮着补充叙述,讲明经过。
一番分解过后,叶田田模糊地说了自己的“推测”:“当时,沈世兄应该是发病了,凶手偶然经过,起了坏心,被醒来的沈世兄发现,这才……唔,这个围裙,看样子很旧了,应该用了很久。上面的划痕,缝补的针脚走向,应该是种长条形的,有些锋利的东西。这是?嗯,各位看呢?”
那领头的王官差听了之后很是佩服,拱了拱手道:“叶郎君,也就是说,我们要要一个上了岁数的,用长条形锋利物品来制作东西的人?长条形,锋利……”
其他几人也思索着,叶田田补充道:“还要有凶器,很锋利的刀。”
去报官的那人有些不确定地说:“长条形,是细长的吧,竹蔑?”
牛官差道:“对,劈竹蔑的话也要用刀。可是用竹蔑的地方也挺多的,我们这很多人编竹器……”
沈老伯擦眼泪道:“编竹器都在家编,许多人都会。”
几人猜测半天,没有结果。
叶田田明知答案,却不敢多说。
两位官差带着首级先行,其余四人远远跟着,悄